那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峡谷,四下里只长着一些杂草,乌鸦们将自己的巢就建在峡谷的缝隙空隙里。
白芷清刚从剑门山下来 ,来到峡谷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乌鸦归巢,在山崖上啼叫不停,歪着脑袋看来人。
军营里传来消息,说那些大匈国又来侵扰,他不在军里乱套了。他忙着赶到军营,顾不得师父和师兄,自己带着一队人先行,这里还尚在夏丘国境内,他也不怕埋伏,所以顾不得观察四周。
然而正是他的疏忽差点要了他的命,毕竟大匈国的人来不了,但他不仅仅那些敌人。想杀他的人多的是,他甚至都不知道缘由,每次遭到刺杀,他才知道又有人要要他的命。
他们行至峡谷中央,突然听见动静,向四周看去,就看见一队队黑衣人从岩石后跑出来,气势汹汹而来。左右都是忠诚的人,立刻将他围在中间。他拔出剑,骑着马跟着左右的人冲出去。
那些黑衣人设了埋伏,他们的马儿被绊倒,他们摔倒地上。好在他们速度极快,否则就得被斩于地上。一场恶战,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在减少,他的手臂被砍了好几刀,他强撑着,不要命的厮杀,白净的脸被血染红了,有战友的有自己的还有敌人的。
他想着自己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最后他身边的人都被杀尽了,他的腿上也被砍了两刀,他单膝跪着,用剑强撑着。
那些刺客也是被震惊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杀心,一点不惧疼,武功也完全不输一个成年人,强撑到现在。
他们停止了攻势,为首的说道:“孩子,放弃挣扎吧,我动作极快,你不会有痛苦的,来世投个好人家吧!”
白芷清闭了闭眼,又稳了稳身子,说道:“我只问,谁杀我?”
“这,我们不能说。”刺客说完就要动手,白芷清还要挣扎,可是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他闭了眼,认命了。好好师父来的及时,他得救了,他终于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杀了他,记住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去吧!”那是白帝的声音,他站在一片纱帘后,一个人跪在他后面,收到命令后马上退去,他始终抬着头,高傲,万人之上,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
“原来是你啊,你又是何必呢!”陈洛北端着碗鸡汤进来的时候,就听到白芷清说,好似还在梦里。他昨晚攥着被子攥了一夜,换做以前,陈洛北拍拍他的手就好了,可是昨夜,他一直冒汗,手就是一丝未放。
陈洛北握住他的手,“阿芷,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未得圆满呢?”他说,声音极低 可是白芷清还是听到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陈洛北,泪水从眼角流下来。陈洛北要去给他擦掉,他握住陈洛北的手,拿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说:“有你有师父,师兄,还有那些真心对我的兄弟们,我怎得未得圆满呢?”
陈洛北本来想忍住心疼,一听他这话,顿时忍不住,倒在他怀里,哭了起来。白芷清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你总这么容易满足,怎能得的多啊?”陈洛北哽咽着说他。
“我无碍了,你不必挂心,不要为我难过。”依旧温温柔柔的,陈洛北对他的心疼也就更多了。
就这样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他怕会引得白芷清又难过,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他端着那碗鸡汤用汤匙舀了一勺,要喂他“来,张嘴,郎中说你身子弱的很,得好好补补。”
“嗯,好,我知道了,听你的。”白芷清很乖的张开了嘴。
陈洛北为白芷清告了假,临近中春,天气暖和了不少,今日日光足,白芷清就和师父搬了个躺椅坐在庭院里喝茶聊天。说说未见的日子里的事情,白芷清听到有趣有意思的还会笑笑。
听到院里传来的笑声,陈洛北放心了不少。“你也告了假了吗?”莫逸风出现在他后面,冷不丁问他一句。
“哦,我啊,是的,我说我也病了,就被准了。”陈洛北说着话,眼睛依旧盯着白芷清,眼神随时跟随,没有丝毫怠慢。
莫逸风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放心,无碍的,芷清比你想的开。”
“能想开就好,我不能一直在府上,麻烦还得你看着。”他说的诚恳。可惜这话莫逸风不爱听,他阴阳怪气的说:“那是我师弟,从小一处长大,照顾他不必你说。”
“也对,怪我多嘴。”陈洛北没听出阴阳怪气的意思,理解成别的意思,又诚恳道歉,到这一刻莫逸风终于知道白芷清喜欢陈洛北什么了,喜欢他的傻,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