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走,官位空缺。白芷清绝对是一个有手段的皇帝,在朝堂上待了几年,他早就摸清楚朝上那些人哪些人可以担大任,哪些人就是混着官职的。
他做起事儿来,全然不给别人脸面。自登基起,他就亲自督办着吏部,忙活了好几天。将这些年来,朝廷的官职部署和任命摸的一清二楚。
吏部的各位官员都熬的眼冒金星,上早朝的时候都快晕了,偏偏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倒是有精神的打紧,他们不禁肃然起敬,这位陛下真不是一般手段啊。
丞相走的倒是凑巧,他一走,白芷清就在朝堂上说起官员裁减和任职。
正好有些有才的官员上书,提及此事。白芷清翻看着这些奏折,看罢,把奏折放回案前。
“朕继位一来,还未行官员任职之事,这些天也在忙着这事,但毕竟官员任职之事不是小事,得慢慢来。这样,朕想着先任命几个重要的官职,协助朕,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这话看着是商量的语气,但却可以看出他强硬的态度。众臣子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应承。
“如此甚好,大理寺为我京城之要,但朕倒是知道,这大理寺卿没什么作为,这几年大理寺一件事儿都做不好,大理寺卿魏晋革职,能不能启用,还得朕再考察。”他说的掷地有声,说着看向魏晋,魏晋吓得立刻从列班里出来。
“臣,臣知错,多谢陛下轻责。”声音哆哆嗦嗦的,他是真没想到有一天会查到自己头上,这些年当闲官当久了,早忘了自己的职责。这皇帝不把他拉出去砍了,他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哪还敢有半句辩解之词。
“南泽护卫在朕身边也多年,朕深知你之才,南泽出来听令。”他站起身来,走到龙椅旁。
南泽出来,“朕命你为大理寺卿,严查这几年大理寺积压的案件。记住严查,案件无论涉及和身份,都查,查仔细了。”白芷清说着,同样是掷地有声,朝堂上的臣子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耳朵听的清楚,这心里也清楚的打紧。皇帝说无论是何身份,都查。那他们这些年做过的龌龊事,可就有可能会被查到,他们冷汗直流,都怕自己被查的底裤都不剩。
“丞相刚走,国不可一日无相,北乌剑门有一奇人,名曰莫逸风。南泽,你带人去请,带着朕的圣旨去,务必叫他出山,若请不来,朕亲自去。”他面不改色的说。
南泽被叫到,本来仔细听着,结果说是去请莫逸风莫先生,还是去北乌请,他蒙圈了,不对啊,这莫先生不是在上京城吗?
顿时一脸懵圈的看着他的陛下,白芷清没听见他回话,不解的问:“南泽寺卿?”
“是,南泽领命。”南泽这才反应过来。
陈洛北看着白芷清一本正经的样子,又看见南泽一脸懵圈的样子,不禁想笑。捂着嘴憋笑。
白芷清猜到他会笑,去看时,果然看见某人官帽依旧戴的有些歪,低头捂嘴,肩膀一抖一抖。官袍袖口宽大,露出他一截白皙的手臂。
他坐回龙椅,又拿着一卷折子看,看了一会儿,放下。看着朝堂,说道:“陈小将军!”
陈终于止住了笑,忙出列,作揖回道:“臣在”礼数周全,没有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苏水之战阻止地方生乱,危及中央。南疆之战也是破解我朝之难题,真是难得一见的良将,不做什么小将军了,升为将军。同南泽一道查,查个明白。”
“这,多谢陛下赏识,臣叩谢圣恩。”真是叩首,白芷清想去扶他。又觉不妥,于是只得说,“起来吧,这是你应该得的。”
“其他官员的任命,等大理寺和陈将军查清楚了,朕自会降职,到时候赏罚分明,该升则升,该降则降,退朝吧。 ”他挥挥手,朝臣们尽数散去。
他看着陈洛北也出去了,本来要叫住他,但一想到自己刚继位没几天,还有许多忙不完的事,他又忍住自己的冲动。
他看见陈洛北被慕容微挽着肩膀,出了殿门。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陈洛北还弯着腰,好似是在笑,他不由得握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