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白芷清还坐在案前,他在等人,他在等那个人。
可是夜里冷风起,他依旧没有来。他不禁眼神黯淡下来。
“陛下…那个人已经到职里了,速度很快。”一名蒙面黑衣的人,腰间配着一把黑色的弯刀。
“那人…”白芷清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他又发话了“倒还真是一位尽忠尽职的好将军。”他浅尝了一口奴婢泡好的茶,觉得无味,就又放下了,他想还是他泡的好喝啊。
“可惜啊,他就不该觊觎朕,的人。”他把茶杯倒扣在桌上,走到窗前。
夜风把他垂在肩前的头发吹到后背去了。
“那?”黑衣的那个人跟在他的后面。
“杀了!一切小心,不可落下痕迹。”他关上了窗。不久之后就又要是秋了,到时候就应该会很冷吧,他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悲凉,天寒谁来披衣啊。
他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一片夜色,两人未眠。夜里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白芷清不顾睡意,披了外裳打开了窗,外面下雨了,凉凉的,估计要连着下个几天来,他想。
下了雨,早朝也就免了。白芷清本来要去看看陈洛北,奈何莫逸风回来了,他忙着为他接风洗尘,就没有再去找他。
莫逸风回来了,仙风道骨,是一个人来殿前找自己的。依旧是墨色的衣袍,他站在殿门外,看着自己笑。
“陛下,臣为你考察您治下河山回来了,自您登基以来,百姓安居乐业,官吏豪强欺压百姓之事已近无,天下万民,无不称赞陛下。”他说,他的脚上缠着块儿白布,衣摆处已经被污泥染黑了。
白芷清一看到他,顿时安心极了。他跑向他,开口就说道:“师兄,知道你来,我就该亲自去接你的,你怎么自己来了。”
“我游手好闲去了,才回来,怎么好叫你亲自叫人来接。”他说的豁达。
他命人叫来了南泽和左阳,他们四个人就在殿后的院子里喝酒。
“来来来,不醉不归!”说话的是南泽,先举杯的也是南泽。
莫逸风不禁大为吃惊,“哟,南泽不是最不爱说话吗?怎么竟然这么爽朗啊。”
他继续调侃他,“不会是被某个人带坏了吧。”
经他这么一说,南泽好像如梦初醒,他立刻语塞了。
“唉,他这不是高兴吗?难得他主动,你还要调侃他,小心他又摆一张苦瓜脸。”左阳也举杯起来了,话里有袒护之意。
“行了行了,来,干。”白芷清忍不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言,腻腻歪歪的,起身打断他们。好在有些人也知道收敛,没在作妖,不然白芷清准能给他们俩轰出去。
酒喝够了,南泽和左阳相互搀扶着回去了。白芷清有些醉了,他今日有心事,一个不停的喝着酒,若是换做是以前,他喝酒是极为克制的,他怕自己喝多了会失态。
他就是这么个把体面看的极重的人,可是如今他喝的烂醉。嘴里嚷嚷着“我是不是不该坐这位子,就因为心里不服气,心里赌气,就这样机关算尽坐上这个位置。”
莫逸风安慰他,”你做的很好,何必心里过意不去呢?“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他竟然委屈的哭了。带着哭腔说道:“我做的好的话,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反而同我越来越疏远。“
莫逸风当然知道他嘴里的他是谁,也就是那个人,自己在他的手里一败涂地。
他们是发生什么了吗?他心里想。
见没人理自己,白芷清就转过身去,又提着手里的酒灌了一口,莫逸风看他喝个没完,没有停的意思,拿掉他手里的酒。
”为帝王者本就许多不得已,你又何必怪你自己或者怪他呢!“
”是了,为帝王者有许多不得已,所以他不应该怪我,不应该。“他顿时心里又有些高兴。
莫逸风是真的羡慕陈洛北,他是有多大的魅力,让那个丝毫不手软的七皇子处处为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