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只要顾显没事,她就一定回京城。
可若是有事呢?
关雎搁在跟前的两只手,死死地缠紧。
打从她与顾宴定下婚约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不停地做拉锯战。
一边是她的亏欠。
一边是她的暗恋。
她无数次的想要战胜感性与情感,放下这个自己暗恋了十多年的男人,可她又却一次一次被结果打脸。
嘴上说着离开,可两条腿却只听‘心’的使唤。
关雎,或许这一辈子,你都逃不出顾显为你编织的这张巨网了。
她注定要被他网得死死地。
哪怕,被他讨厌,被他嘲讽,她依然,不顾尊严的,冲他摇尾乞怜。
这种想挣却挣不开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司机李密送完关雎之后,第一时间赶回了别墅。
“魏叔,三爷情况怎么样了?”
他虽是魏松安排去送关雎的司机,可其实也是顾显的贴身保镖之一。
“还在里头抢救着呢!暂时不知道什么情况。”
魏松一边踱步,一边回话。
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少奶奶呢?没跟着一起回来?”
“没,刚把少奶奶送到机场,就接到了老大的电话,我一秒耽搁都没敢,就
赶紧跑回来了。”
“行,把她送到了机场就好。”
魏松说着,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这个点,也差不多该起飞了。走了也好……”
走了就让三爷安安静静的养伤,只是,他的心情可能会很阴郁,伤情会恢复得很缓慢。
魏松叹了口气。
正想着,忽听外头传来一道着急的唤声,“魏叔!”
这声音有点耳熟?
“少奶奶?”
魏松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魏叔!”
关雎拎着行李箱,匆匆从外头跑了进来。
她因为跑得太急,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子,还一边大喘着气儿,“顾显怎么了?”
她一口气都没顾得上歇,就问魏松。
“少奶奶?您不是走了吗?”
魏松见着忽然冒出来的关雎,很是诧异。
“顾显是不是出事了?”
关雎又问。
“是,您走了后,三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扶手架都给砸了,生生把身上的伤口都给崩开了,流了满身的血,直接昏了过去,现在高烧四十多度,医生们这会正在里头紧急抢救缝针呢!”
关雎听得直冒冷汗。
“他为什么要乱发脾气?还把扶手架给砸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严重吗!”
关雎很是恼怒。
可她恼怒的是他顾显不爱惜自己。
明知道自己重伤,却还这样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惹得多少人替他担心吗?
真以为自己是长不大的孩子!
关雎扔下行李箱,走去卧室门口。
贴在玻璃窗上,往里看着。
因为里面拉着帘,她看不太清楚,只隐约透过一点小缝,见到顾显躺在绿色手术台上,面色惨白,没有半丝生气。
与她走时,他的样子,截然不一样。
关雎担忧的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
早知道顾显会因为自己离开而大发雷霆,她就不走了。
可是,顾显为什么要无故发火呢?
当时她说要走的时候,他不也一句话都没说么?
魏松见关雎满脸担忧,也没说什么,就命人把她的行李箱给搬了下去。
想来,这么一闹,这一天两天的,她也不会嚷着要走了。
这边,李密才把行李箱搬下去,顾显的卧室门,就被医生们从里拉了开来。
医生一边脱下无菌服,一边往外走,顺手阖上了房门。
“三爷怎么样了?”
关雎和魏松疾步迎上前去。
“血暂时是止住了,伤口也重新缝合了,高烧的话,一时
半会可能还退不了,今儿得有两个人轮班,随时伴在三爷床边,看守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且每隔一个小时,需要量一次体温,体温也都要一一记录下来,不得遗漏。”
“我来!”
关雎举手,自告奋勇。
“还是我来吧!”
魏松不放心。
“反正需要两个人,魏叔你就白日里照看着吧,少奶奶年轻,负责晚上照料吧!”
“好,那就这么定了。”
关雎满口应下,又紧张的问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也未直接作答,只道:“先监测二十四小时体温吧!”
“那要是二十四个小时以后,体温还是降不下去呢?”
医生抿着唇,不言语。
半晌,才沉重道:“那可能就真的有危险了。”
怎么会?!
关雎恍惚了一下。
魏松也急得手心里全是汗。
“所以,退烧贴一定要及时更换,另外,要时刻注意三爷有没有出汗,一旦发现他身上有盗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