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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桃柠跟她学制香的时候,二人闲聊,她倒是曾听崔大娘无意间说起,她有两个儿子,但是都已经离世了。
“不过……”
楚桃柠忽然想起什么,说:“她之前偶尔也会离开几日,还曾托我照顾她养的大鹅。”
“只是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她只说有事出去,我便没有多问。”
她并不好打听别人的事情。
大壮听后,宽慰她说:“崔大娘性子宽厚,轻易不会与人结怨,何况你们邻居住着,她那边若真出了什么事,你不可能听不到动静。”
“多半是像之前一样,她去办自己的事了,办完便会回来。”
“前儿我还看到了她,咱们再等两日,若是还不见她回来,我便托衙门的人帮着找找。”
楚桃柠点了点头:“好。”
沈栖姻原本想着,萧琰手底下的护卫多,可以拜托他帮忙找找人,结果那位世子爷来的时候,她把这茬儿给忘了。
因为她……
喝、多、了!
平时大壮都是不许沈栖姻和春生喝酒的,但毕竟过年了嘛。
沈栖姻今夜又住在这,不怕她回去后对家里那边不好交代。
春生呢,又大了一岁,也不能一直拿他当小孩子看待。
刚好魏昭和司图南也来了。
其实本来魏昭就是想和他们在一块过年的,但又不忍心叫魏老夫人失落,因此一开始没来。
但老夫人是有了年纪的人,熬不了那么晚,象征性地吃了口饺子后便先行歇下了,他便赶紧骑着马飞奔而来。
司图南的情况和他差不多。
他是在吴夫子家里过的年。
吴夫子的夫人身子不是很好,熬不得夜,早早的便睡了,司图南一个人待着便没意思的,便跑了回来。
香兰见人难得这么齐全,便兴出玩什么“数青蛙”的游戏。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口令。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
轮到谁,谁就数一项出来。
春生和司图南两个人还太小,若是输了就表演个才艺。
也是香兰出的主意。
其余人要是输了,则罚酒一杯。
然后沈栖姻就开始一直喝。
越喝脑袋越不清醒,越不清醒就越数不对,越数不对就越要喝酒,然后越喝脑袋越不清醒……最后闭环了。
其实别人也输。
比如楚桃柠。
但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楚姑娘闷声不语的,却是个千杯不醉的。
一壶酒下肚,她脸色都不带变的。
不像沈栖姻,整张脸都泛着酡红,连耳朵都是,烛光下,她的耳垂活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
她屈膝坐在小马扎上,阿黄靠在她脚边,同她一起烤着火。
萧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宁静祥和的画面。
他半蹲在她面前,柔声唤她:“姻姻?”
沈栖姻朝他看过来,动作慢吞吞的,像一只刚刚睡醒、还在犯懒的猫儿。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沈栖姻原本平静的眼波蓦地泛起涟漪:“好生俊俏的小郎君啊!”
被“调戏”的世子爷先是一愣,然后哑然失笑。
以前好歹还是没有名字的“萧大人”,如今倒好,连姓都没了。
萧琰看着她红透了的一张脸,问她:“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是多少?”
“嗯……”沈栖姻想了想,说:“不多也不少。”
萧琰无奈:“看来是醉糊涂了。”
“才没有呢!”沈栖姻立刻反驳:“我是为了让你多和我说话,才故意不告诉你的。”
“为什么要让我多说话?”
“嘿嘿,你声音好听,我爱听。”
她抿着嘴偷笑,眼睛亮亮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他:“话说,你是哪家的小郎君啊?可有婚配吗?”
“尚未婚配,但已有婚约在身。”
“啊……”她一脸惋惜:“那我没机会了。”
“倒也未必。”萧琰一脸认真地建议道:“说不定你争上一争,我就被你俘获了呢。”
“还要争啊?那我不要了。”
“那不用争,我直接跟你走,要不要?”
“那就更不能要了!”沈栖姻一副“你别想糊弄我”的表情:“别人随便勾勾手指就跟着走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
“再说了,你都有未过门的媳妇了,我才不要沾边呢。”她振振有词:“香兰同我说,男人这种东西,睡到之前像个宝,睡到之后是棵草。”
“既然这样,那天涯何处无芳草,当然去找别的宝!”
话落,屋子里似乎突然添了几分寒意。
魏昭和忍冬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始作俑者香兰,却见后者还抱着个酒坛子傻乐呢。
大壮赶紧安排人其余人“撤退”。
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