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棠头皮一阵发麻,额头冷汗直冒,立马低下头,沉声说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
同时快步绕过黑衣人,打算离开。
“别走!”
黑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抓得极为用力,生疼。
林西棠放软了语气,低声祈求:“大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只是路过。”
“闭嘴,帮我!”
他说话声极为短促嘶哑,显然已经力竭,加上浓重的血腥气,分明受伤极重。
林西棠目光闪了闪,随后抬头,一脸害怕地赔笑道:“您抓我抓的好疼,先松开我吧,我知道一个能躲藏的地方。”
说着,她瞥了眼衣袖,微微皱眉。
衣袖竟也染了血。
“别耍花样!”
黑衣人眼含警告,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臂。
趁着他松懈的一瞬,林西棠眼神陡然狠厉,猛地一脚抬起,全力朝着黑衣人胯下踹过去。
然后,转身便跑!
黑衣人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虽然他及时躲避,但还是被踢到了大腿。
这女人下手真狠啊!
黑衣人咽下喉咙涌出来的鲜血,眼中闪过厉色,两步便追上全力逃跑的林西棠,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愤怒地盯着她,低声威胁:“我说了,别耍花招!”
在看清林西棠的脸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和怀疑。
“放开我!”
林西棠脸色涨红,拼命挣扎起来,脑海里飞快思考应对之策。
她想到刚才低头时扫过黑衣人的身体,他的右侧腰腹间有很严重的伤口。
几乎是同时,她迅速出手,一把抓向男人腰间,果真碰到了触感粘腻的伤口,想也没想,狠狠一捏。
“嘶——”
黑衣人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蹬蹬后退两步,左手忙捂住伤口,右手上的劲道也小了些,林西棠趁机掰开他的手掌,转身就跑。
但就算是痛到快晕厥,男人还是依靠本能在那一瞬间朝着她一抓,但没抓到人,只抓到了一张从袖中掉落的锦帕。
他拿起锦帕一看,满是怒火的双眼一怔。
旋即抬头看向快要跑出巷口的女人,唇角微掀,一字一句道:“侯夫人,你下手,可真狠啊。”
林西棠都快逃出来,猛然间听到侯夫人三个字,身体顿时一僵,心中涌起慌乱和疑惑。
此人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
林西棠心中动摇,只迟疑了一瞬,便又听到后面传来声音。
声音更低了,但却含了一丝戏谑。
“永宁侯夫人,你的闺中锦帕可是在我这里,你说,我要是现在大喊几声,引来人观看,让他们知道永宁侯夫人的闺中私物竟然会我这个外男手上,他们会怎么想?”
林西棠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男人,带着怒意冷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知道我是侯夫人,还敢来招惹我?不怕我让侯爷废了你?”
男人咳嗽两声,握紧了锦帕,幽幽道:“没别的意思,我受伤了,需要一个隐秘的地方。”
说完,竟已站不稳了,好在扶着墙面,才没有倒下。
林西棠气得咬牙,若这锦帕真落在有心人手中,她便完了。
思虑间,她快速跑了回来,想将锦帕抢回来,可没想到男人都快晕过去了,竟还死死攥着不放。
看来只能先救这男人了。
她左右看了看,最终将目光落在四海酒楼的后院大门上。
“你撑着点。”
她低声嘱咐了一声,将男人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扶半驮着他,快速往酒楼后院跑去。
这酒楼正是侯府的产业,她还算熟悉,酒楼的后院外侧还有一件破柴房,专门用来囤冬日的柴火,位置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过去,她便扶着男人,绕过后门,穿过一条狭窄小路,找到偏门位置,扶着男人,示意他踩上墙边拖柴的车架。
林西棠先翻过了墙,随后拉着男人,道:“忍着点儿,”
花落,猛地一拉,男人也用力一跳,二人便齐齐落在了房内的柴垛之上。
月色皎洁,林西棠这才注意到,男人的伤口竟一直在流血。
她看了眼还被男人攥着的帕子,无奈道:“你伤口一直流血,我手中没药,若是不去医馆的话,你会死的。”
她话没说完,男人便从衣服里拿出两个瓶子,嘶哑道:“这是酒,这是止血药,先倒酒,再撒药,最后缠住伤口。”
言语间,用短刃对着里衣一割,再一扯,包扎的绷带便也有了。
林西棠看着那酒,心道这男人对自己实在心狠,确认他能受得住酒淋伤口的痛楚后,她拿起酒瓶蹲在男人身前,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将伤口周围的衣物挑开,最后露出一道三寸左右的狰狞伤口。
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手不由得一抖,但很快冷静下来,低声说:“我开始了,你忍着。”
说完,便仔细地将酒倒在伤口的每一处。
“嘶——”
男人发出颤抖的吸气声,浑身瞬间紧绷,腰腹处的肌肉线条变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