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台上。
宋彦亭搂着沈曼黎,想起昨晚和父亲那个关于夏若若的约定,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采。
想起以前,他可是很少能和父亲在某一件事上达成一致。
就比如两年前害死母亲的事,他打心底其实是不同意的。
可当他看到父亲那凶恶无比的眼神,那高高举起的榔头时,还是胆怯地低下了头。
连母亲临死前绝望地眼神,他都不敢对视。
只能装作没看见。
这个在学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校草,阳光开朗的金玉外表下,藏着的,其实只有无可救药的懦弱。
而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在父亲面前表现出的所有乖巧、听话,就再也无关于认同。
只是身心俱颤的恐惧,和毫无骨气的屈服。
直到昨晚,终于发生了这样一件事,至少在他看来,是和父亲达成了一致。
虽然宋父的目的是夏若若的钱,而他更想要夏若若的人。
两人虽然想法不同,目的却罕见的殊途同归。
或许,这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能真正改善宋彦亭和他父亲之间关系的契机。
毕竟没日没夜的挨打挨骂、三天两头的勒索逼迫,他早就受够了。
却从来都没有勇气反抗。
“夏若若,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啊!等我得到你以后,一定会让你比我拥有的所有女人都滋润!”
一路上,宋彦亭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止过。
趴在他怀里的沈曼黎,不时抬头看见他的笑,也把小鸟依人表演的更楚楚生动了。
她已经完全相信,宋彦亭脸上的笑,就是在预演丑闻公布后,看着洛非和夏若若一脸窘迫时,最发自肺腑的反应。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思,却互有默契的相亲相爱了一路。
直到两人走进教室,直到看见他俩的专属座位上,正若无其事的坐着另外两个人。
宋彦亭和沈曼黎,这才双双拉下了脸。
“谁……”宋彦亭刚准备质问,却被沈曼黎拉了回来。
“让王廷薇先上。”沈曼黎低声提醒了一句。
宋彦亭瞬间了然,会心一笑,目光从座位上的两个人离开,开始四处搜索,寻找那道矮胖的身影。
他俩以前就是这样,每次遇到那些不懂事的,胆敢挑战他俩权威的人,都是先拱王廷薇这个卒。
让他俩直接出手?
这怎么可能?
他俩一个是炮,一个是马,都是至关重要的角色,一上来就横冲直撞,岂是高手所为?
不得先把王廷薇这个好用的马前卒拱上,炮架子架上?
先让她去逼对方走位,他俩再伺机而动、一击绝杀、终结比赛。
名誉双收的同时,狠狠地收割一波全班人的眼球。
这才是国粹的艺术嘛!
可是,两个人扫视了一圈,却压根没找到王廷薇的身影。
“妈的!用不着的时候天天狗吠,真用着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真特么个废物!”
宋彦亭啐了一口。
他似乎忘了,以前每次用上王廷薇的时候,王廷薇都是义无反顾的甘心蹚雷。
可昨天王廷薇好不容易需要他俩帮忙了,他俩却像甩屎一样对王廷薇避之不及。
凡事都讲究个有来有往,是他俩先寒了王廷薇的心,却反而骂王廷薇是废物。
今天的王廷薇就算在场,估计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唯他俩马首是瞻了。
宋彦亭见王廷薇既然不在,已经抬起脚,准备换个地方坐了。
不过,自己和沈曼黎的专属座位,连老师都不敢轻易坐的位置,他怎么可能甘心放弃?
做出换地方的举动,只不过是在激沈曼黎而已。
既然王廷薇这个炮架子不在,那就只能拿你马走日顶上了。
“不能走!”
果然,沈曼黎率先忍不住了,一把拉回宋彦亭,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服软。
然后,沈曼黎用手里的书在课桌上点了一下。
“同学你们好,方便让一下位子吗?我和彦亭需要坐在这里。”
她故意提高了“彦亭”两个字的音量,就是要让两个不长眼的听清楚。
那可是校草的名字,更何况能和他出现在同一个语境里的,只能是我沈校花。
我俩是什么存在?我俩的座位何等高尚?岂是你们这些货色所可染指的?
虽然你俩低着头,装出一副探讨题目的样子,但敢在我俩这个第一第二的面前班门弄斧。
是不是太不识眼色了?
怎么样?听到我俩的名字,是不是瞬间就知道错了?
“不方便。”却没想到,回应她的竟是冷冷的一句拒绝。
“你……”沈曼黎勃然变色,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当着全班人的面拒绝她呢!
不过,除了这两天的那个废物之外。
难道……
沈曼黎突然想到,坐在他俩位子上的,不会就是洛非和夏若若吧?
不可能!
洛非那种差生,就算没有和以前一样跑去给自己买早餐,也根本不可能这么早就来上学!
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