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的这些军兵,早就被打的心寒了,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赢得任何一丝希望,即便是派再多的人上去,也是送死而已。
受伤滚落的军兵尸体,就像是一瓢瓢的凉水,将众将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给浇灭了。
这最后一声:“投降免死!”掐灭了这些人心中的最后一点战意和斗志。
沈约却是暴跳如雷,手下这支队伍,纵横天下,有数十万之众,就算是放在萧笙面前,让他放开了杀,也累死萧笙,到最后,一定有突围出去的机会。
可是作为君主这样想,而这些军兵则肯定不会的。
沈约高声呼喝道:“督战队!督战队何在!给我把畏战的兵士将官,统统军法从事!”
督战队抱着大令,手里提着缀着猩红绸布的鬼头刀,气势汹汹的纵马狂奔,朝着山崖之下奔了过去。
这些人,是执掌军法的人,掌握着生杀大权,向来横行霸道惯了,斜刺里杀出来之后,便停在了一个统领面前,将手里的大令一举,道:“陛下有旨,王崇战事不利,怯敌畏战,依军法枭首示众!”
不由分说,一个督战队的军兵,上前将呆
若木鸡坐在马上的王崇扯下了马,满脸的狞笑,手起刀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冲天而起,这还不算完,王崇的人头还插在一柄长矛之上,有督战队的统领高高的举着,就像是擎着一面红旗一般。
督战队所到之处,众将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知道这帮人有多高的权利,便远远的躲避着他们的目光。
这个统领扯着公鸭嗓子,大声的道:“军法六十五条,其中最重要的是十斩,若是再有人消极畏战,我先请陛下将领,斩了他龟孙。”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督战队已经斩获了十几颗人头,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中等将官。
曹明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滴血,那数十枚头颅之中,赫然有自己厮混在一起的好友,前几日还秉烛把盏呢,现在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说着,便面露悲切和愤恨。
这样的表情,正好被督战队的统领看在眼里,不由的火往上撞,用大令指着曹明的鼻子,道:“曹参将,看样子,你是不服我督战官的行事了?”
曹明心中也是火苗一舔一舔的,不过却没有其他人见了督战官那种唯唯诺
诺的样子,傲然的扬起了头,眼睛像是锥子一般,死死的盯着督战官,嘴上却道:“不敢!”
督战官看曹明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服气,遂提马走了几步,靠近了一些曹明,满脸戏谑的道:“谅你也不敢,谁不想活了吗?敢违抗督战官?你们战事不利,陛下要杀一儆百,以示惩戒,所以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曹明似乎已经豁出去了,长矛尖上的人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冷哼道:“这样的战局,说若是能扭转,我便给他磕上三天三夜的响头!”
“你什么意思!陛下让你的部队拿下喜峰口的左崖,你的对手只有一千五百余人,因何久战不下?还不时你们消极畏战的结果!”
曹明冷哼了一声,已然是上了火气,他平日里最恨的,就是督战队了,用句俗语来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火气已然是上来了,顶撞道:“我曹明是技不如人,但是却不肯轻易的承认,若是督战官能带着你的本部,将这左崖攻下,我便是技不如人消极畏战,到时候不用您动手,我引刀自裁,这还不算,还要劳烦您把我割肉饲鹰,挫骨扬
灰。”
说着,曹明陡然变色,将手里的长矛平举,指着督战官的鼻子,陡然变了色。
“若您没有这份胆子,不敢闯这喜峰口的左崖,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一旁侯着!这些军兵,是为国卖命,奋勇杀敌的!不是给自己人练刀立威的!否则,休怪我不可以!”
曹明抒发着心中的郁气,此刻一吐为快,酣畅淋漓,曹明的嫡系部将,和主将一条心,满眼都是愤然,举起了长矛,不要命的呐喊着。
督战官被眼前的场景唬住了,抱着大令,结结巴巴的道:“曹明,你……你是要造反吗?……这可是兵变!来人!给我把曹明枭首示众!”
曹明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了咬牙,将长矛往前一送。
“噗嗤!”
长矛便穿透了督战官的胸甲,将其挑翻在地。
众将见主将都动了手,心中不由的大快,也将满肚子的郁气,全部撒在了三十二名督战队身上,众军兵一拥而上,将这三十二名督战队乱刀分尸了。
场面十分的疯狂,大约持续了半刻的功夫,所有的将官都是满头满脸的鲜血,再朝着地上看去,三十二个人连
人带马,已经成了一地的碎肉了。
曹明骑在了马上,握着长矛,振臂一呼,道:“弟兄们,我们出生入死,为了什么?保家卫国!”
“吼!”众将知道曹明要做什么,齐声呼喝着。
站在远处的沈约,却是不明就里,笑着道:“督战队却是奏效,你看,这士气又复高涨了!”
谁知曹明却接着道:“可是你看看我们,背井离乡,侵入别国领地,有被困至此,是为了什么?就是君主私怨,害得我们白骨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