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大殿之中,宋玉隗旭公孙运围着夭娆的床坐着,都是一脸的凛然。
只有夭娆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着,远处茶炉上的水已经滚开了,确是没人动。任凭水汽将壶盖推得啪啪做响。
“就这样,我便受主人之托,离开队伍,回到南疆帮办”夭娆口干舌燥,想要将事情的原委全部说明白,面前小茶几上面的茶,都已经凉透了。
“那陛下呢?可曾有消息?”公孙运急切的问道。
萧笙离开南疆,在他自己看来,也仅仅几日的功夫,可是在南疆群臣来看,却是已经消失了五年了,好不容易夭娆回来,便急切的问萧笙的消息,这也是大家最为关心的一件事。
夭娆神色暗淡,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营救的人还在路上,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实际上日子并没有过很久。我主洪福齐天,再加上百伶百俐,应该没有什么风险的。”
众人这才微微的放心了。夭娆换了个身形,盯着宋玉道:“宋先生,主人说让我以宋先生马首是瞻,请问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
别人不知道夭娆的底细,这宋玉却是心知肚明的,有了夭娆这类高深莫测的高手助阵,心里也觉得踏实,躬身道:“有妖娆姑娘助阵,我想,乾元军兵休想破城,对了,你说乾元军已然占领了梁郡?我们晓得了,这只不过是慕容涉归大军压城的一个支撑点。”
宋玉的语气平缓,听上去底气十足,夭娆也觉得安定了很多。
于是,夭娆回国的消息,在宋玉公孙运等人的有意安排下,消息放了出去。
南疆军民却欢呼雀跃,其中反映强烈的,却是夭娆曾经带过的一千重装骑兵。他们跟着夭娆在释迦山死过一遭,对夭娆简直是奉为天人。夭娆无疑是这些忧虑重重的军兵的一剂强心针。
与此同时,南疆武陵城东
北角的一处院落。
这院落看上去很普通,只有寻常人家院落大小,但是高墙碧瓦,绿树森森,却也是气象庄严。门口三间门房,上面一块泥金大匾,却是老物件,上面写着几个斗大的字:萧王府。
大门紧闭,门可罗雀,但是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样子,在紧闭的书房里面,箫江虎正襟危坐,面色凝重的听着什么,一个穿着破烂,形容猥琐的人却堂而皇之的坐在箫江虎右下位置,正在神神秘秘的说着什么。
“官报上说的那个夭娆,你可曾查明底细了?”箫江虎轻声的问道。
“回王爷,查了,这夭娆,却是主母杜弦月的奴仆,听说是在于烛阴国一战的时候收归于麾下的。”
说到这里,这个密探眼眉一挑,似乎是颇为兴高采烈,道:“而且小人听说,这个夭娆,他不是人!”
箫江虎的眼神光芒闪烁,道:“哦?你听说了什么?”
“我认识一个军中的将官,是我女人的侄子,他就是经历过和烛阴国一战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当年在大战之中,夭娆本是烛阴国赵细竹一方的,现出原形,原是一条水缸粗细的大蛇!”
箫江虎手一颤,水都洒了出来。感觉烫手,才连忙把水杯放在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绪,才缓缓的道:“我主陛下自然是少年英才,知识周围都是什么牛鬼蛇神!隗旭是不知在哪捡来的村镇小吏,宋玉也是来路不明,还有狗蛋驴蛋两个小王八蛋,再加上一个没有娘家的杜弦月,我南疆江山改如何是好啊!”
密探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纵观南疆武将之中,曹明是叛将,不可全信,秦忠原是马匪,是我梁国旧臣一脉的,也就只有樊雷将军了。”
这时候,一个家奴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王爷,兵部少卿萧忠凯来拜。”
箫江虎沉吟了
片刻,对密探道:“你下下去吧,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说罢,便起身,将桌案上的茶具亲手收了,才亲自出了书房迎接。
此刻的萧忠凯,已经走进了天井院子之中,透着两廊红色的宫灯,满脸笑意的道:“萧王,下官夤夜来访,不知是否唐突啊?”
箫江虎道:“不唐突,怎会唐突呢?我曾有言在先,凡是忠凯进府,不用通报,不许阻拦。”说着,便将萧忠凯让到里屋。
进了屋之后,二人的寒暄陡然结束,却都是一脸的转眼肃穆,萧忠凯俯身跪倒,道:“给义父见礼!”
箫江虎笑着搀起了萧忠凯,道:“好孩儿,免礼免礼!”说罢,便各归座位。
“我让你探查的事情,你可弄明白了?”箫江虎没有一点铺垫,直接了当的道。
“查明了,颇费了一些波折,父王也知道,关于王宫的事情,一向是口风很紧,孩儿前去探查很多次,也没有结果,阿松那家伙很有心计,什么都不说。”
“好了,这些波折都是细枝末节,且说说,萧笙究竟是否在宫中!”
萧忠凯沉吟了片刻,才轻声的说道:“依照孩儿的判断,陛下此刻不在宫中,早就已经离宫多年了。”
箫江虎霍的在椅子上站了起来,盯视着萧忠凯道:“你确信?”
几年不见,萧忠凯的唇边,已经长出了浓密的胡须,眼神也变的锋利很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