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却没有什么变化,道:“我确信,一开始儿子想着,买通里面的內侍,可是阿松却时时处处的防备着,后来我便另辟蹊径,去查了库房的账目,才找出了些眉目。”
“什么眉目?”
“我对比了一下陛下出宫前后的库房支出清单,陛下在的时候,每个月都要供应一些宝石裱纸还有朱砂等物,可是近五年,却不见正经的朱砂供给了,我去查看了,供应的朱砂都是矾酸制成的染料
,我私下里问了几个练气之人,他们都说,画符施法,必用朱砂。”
箫江虎眼神越来越亮,抢话道:“所以说,陛下闭关,朱砂用量应该增大,可是这些假朱砂却运进了宫里,也就是说,陛下根本就不在宫里!”
“父王圣明!”萧忠凯躬身施礼赔笑。
“只是父王,孩儿有一事相告。”萧忠凯面露为难之色。
“但讲无妨!”
“孩儿最近也是活动的多了些。感觉各位臣子对我都有所防备,孩儿想,最近也要少到府上拜望,怀柔绥靖为好。”
箫江虎缕着胡子,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思虑的很周翔,但是现在对于我们父子来说,是天大的机会!你切回府等着,等我当场发难,你带着我们的人煽风点火,这天下很快就要回归正统了!”
萧忠凯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了,箫江虎并没有子嗣,而自己也刚好姓萧,拜箫江虎为义父,那么事成之后,一个王储的位置稳稳的。
此刻的萧忠凯,依然忘了他的真正的名字,叫做驴蛋。
萧忠凯回到自己的府邸,已经去做春秋大梦了。而此刻宋玉房间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在场的人,都是神情肃穆,因为与慕容涉归约定之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慕容涉归五年前下书,却不是国书,而是直接写给宋玉的。
一个国家的君王,写给另外一个国家的谋臣,这本来就是很稀奇的事情了。而看了里面的内容,就更加让人惊奇了。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所谓顺应天道,天下必将统一,我乾元国力强盛,物阜民丰,而南疆偏居一隅,恐难统一天下。为此,曾与南疆王会商,萧笙并无合并统一之意。难免大动干戈。”
到这里,还算是中规中矩的话,但是接下来信里的意思,却是大大的超出宋玉的预料。
“萧笙此时并不在南疆境内。我此
刻进军,难免有一些趁火打劫之意,念及我与萧笙多年关系,情同手足,但天下大义岂可轻慢,与彼约期五年,乾元不会贸然攻打南疆。五年之后刀兵相见,也不算我慕容涉归无情无义了!”
这五年,对于宋玉来说,是及其难熬的五年。可想而知,对于这样一个外臣来说,支撑这五年意味着什么。
主子不在,外面乾元大军围城。而且宋玉也早就察觉到了箫江虎的异样。没有死在任上,已经是毅力不小了。
“诸位,备战的事情就不必多说了,咱们早有准备,现在有夭娆压阵,自然是有很多胜算。”宋玉的声音,就像是剑锋上的微微铮鸣,萧杀至极。
樊雷却摸了摸下颚上的胡茬,瓮声瓮气的说:“陛下不在宫中,这件事总也隐瞒不了多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了这个谎言,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樊雷说话依旧是东一脚西一脚的不着边际,宋玉皱了皱眉,道:“樊将军,你什么意思?”
樊雷大手一挥,当空仅仅的握成拳头,大声的道:“什么五年之约,依我看都是扯淡,我们顶着五年之约的压力,总是想着如何守城,岂不知我们的野战军兵,也是的!”
公孙运一拍桌子,兴奋的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老樊说的不错,我们躲在这乌龟壳子里让人敲打,还不如开城门,朝着慕容涉归的心口窝。我不喜欢这般窝窝囊囊的。”
隗旭似乎老眼昏花了,咳了一口痰,道:“这情况,咱们都知道,可是你们要记得,陛下并不在城中啊,谁发号施令?咱们师出无名啊!”
这也的确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了,
倘若萧笙不在家,这些人玩了命的守城,说出大天去,也都是忠心报国之事。
倘若没有陛下亲自下令,就倾巢而出,我们岂不是都是叛逆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