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听闻此言,顿时面露难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与担忧。为首的侍卫硬着头皮上前,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这湖水已然结冰,且冰下情况不明,如此贸然下水,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啊,还望公主殿下三思。”
柳嫣然一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跺着脚呵斥道:“大胆!本公主的话你们都敢不听了?本公主说让你们下去捞,你们就得下去!一条项链都捞不上来,要你们这些侍卫有什么用?”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侍卫们无奈,只得默默转身,开始准备下水事宜。有的去寻找工具破冰,那沉闷的敲击声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响;有的则脱着身上的衣物,即便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
不多时,湖面的冰层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湖水在那缺口处隐隐可见。一名侍卫咬咬牙,率先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他刚一入水,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关紧咬,强忍着那钻心的寒冷,在湖中摸索着寻找那项链。
柳嫣然却在湖边不停地催促着:“快点找啊,你们这群废物,要是找不到,本公主绝对不会轻饶你们!”她丝毫不顾侍卫们在冰冷湖水中所遭受的痛苦,依旧任性地坚持要找回她的项链,那刁蛮的模样让这寒冷的冬日更添了几分寒意。
就这样,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一个从湖里出来的侍卫都冻得哆哆嗦嗦,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有的甚至直接瘫倒在湖边,终于在深夜,一个侍卫高举着那枚月牙项链钻出了湖面。
“找到了,公主我找到了!”
围聚在此的侍卫先是一愣,随即那一张张满是担忧的脸上,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他们纷纷长舒一口气,那气息悠长而舒缓,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紧张与焦虑一并吐出。
“可算是完事了。”有人轻声呢喃着,声音虽轻,却透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柳嫣然一把抢过项链,粉嫩的唇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光芒。她先是轻轻哼出一声愉悦的鼻音,紧接着,笑声便如银铃般从那微张的红唇间倾泻而出。
那笑声起初还是带着几分克制的清脆,可渐渐地,就愈发张扬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
眼神里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自己已然是这世间唯一的胜利者,全然不顾及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就那样自顾自地沉浸在这得意忘形的畅快笑声里。
“赏。”声音轻飘飘的。
拿到项链,就迫不及待的朝着母亲的寝宫跑去。
柳嫣然哼着轻快的小曲儿,迈着得意的步伐,怀揣着刚得到的好消息,迫不及待地要去向母亲白玉娆汇报,想着定能讨得母亲欢心,让她好好夸赞自己一番。
她一路脚步轻快,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然而,当她熟门熟路地来到母亲所居的庭院,刚要推门而入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屋内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让她心下一惊,那声音分明是母亲的,可还夹杂着一个陌生男子低沉的嗓音。柳嫣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瞬间取代了先前的得意。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身子也如遭雷击般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站在门口,听着屋内那暧昧不明的声响,心乱如麻,刚刚还洋溢在脸上的得意之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参见嫣然公主。”侍女突然的拜礼,让柳嫣然吓了一跳。
“狗东西,吓死我了!”
“嫣然来了吗?倒是进来呀。”白玉娆故作镇定的喊着。
柳嫣然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娘,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一旁的男人不是别人,是一个从小到大一直叫舅舅的人刘子出,没想到他也跟着来了宫里。
“舅舅,您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好久不见了。”
刘子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口干舌燥的咽着唾沫,时不时的还整理裤子,紧张到磕巴:“嫣嫣然,我就今天才从外面来宫里,这不是你娘说给我谋了个好差事。”
白玉娆唯恐刘子出说走了嘴,紧忙打断:“嫣然呀,你说有天大的好事,我看看,你倒是找到了什么东西。”
“喏,你看…”
柳嫣然轻轻摊开掌心,那串月牙翡翠项链便静静卧在其中。在这静谧的夜晚,月光如水般洒落,恰好倾洒在那项链之上,宛如为它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翡翠的翠色在月色映照下愈发显得温润通透,恰似一湾幽静的深潭,深邃而迷人。那月牙形状的吊坠,更是如同夜空中弯弯的月牙儿被摘下镶嵌于此,散发着一种神秘而高雅的气息,璀璨夺目,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是那信物?”白玉娆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对,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现在咱们只需要准备一个时机。”
晨曦的微光才刚刚透进大殿,原本庄严肃穆的空间里此刻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柳相如一身华服,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王座,面色冷峻,双眼犹如寒星般紧盯着下方的 大将军。
而站在大殿中央的大将军,身姿挺拔如松,一身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