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下人抬着长空走进了长海夫妇住的‘抚秀院园’,姜冬雪跟在后边不停的唠叨着:“你们两个小心点。小心门槛儿。小心那花架子,司南,你是死人啊,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搬开。”
小厮、使女手忙脚乱的把东西都搬开,可两个下人抬着长空进了院子之后却是止步不前,看着姜冬雪小心的道:“夫人,这院子里只有这么几间屋子,把大少爷抬到那里去啊?”按照规矩在族中长空被称为三公子,在这长海他们自己的家里则被称为大少爷。
姜冬雪恼火的看了一眼这个院子,这个院子是长府最小的一处,总共就三间上房一间是他们夫妻的卧室,一间是长实的闺房,还有一间是长海的书房,此外是几间厢房,都被下人分去了。
姜冬雪恨恨的说道:“先抬到我和老爷的房子里去,然后把书房收拾出来,给大少爷。”小厮司南小声道:“可是那书房是老爷会客的地方,家里的规矩,一院之中必须有会外客的地方,不然……”
“会个鬼!”姜冬雪怒斥一声:“儿子都这样了还会,起早老娘把这里给他们点,让他们知道他们让老娘丢脸的后果!”姜冬雪破口大骂,司南不敢再说,急忙让人抬着长空向正屋卧房而去。
长空在担架上费力的撑起身子说道:“大娘,去厢房吧,我身上有伤,不好进你……”姜冬雪心疼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这些不是你现在该想的。”
两个下人把长空给抬到了房里,放在外屋的大森榻上,姜冬雪急忙去内室取了伤药,出来之后把几个都给打发了出去,然后有些惧意的看着长空的伤处。
长空从后背到大腿都被打得烂了,污血滴滴答答的还在向下流着,姜冬雪一咬牙把上衣掀开,一片血肉模糊映入她的眼帘,姜冬雪深吸一口凉气,恨得泣声道:“这个管老鬼,他下手也太狠了吧!”
长空笑道:“其实管爷爷还是手下留了情的,不然以我没有魄力护体的身子,这八十棍就能把我打死了。”
姜冬雪眼中带着一份怜惜,轻声道:“你这个孩子,总是这样把别人想得那么好,
只是你娘现在不在了,你一个人以后怎么办啊。”
长空的身子猛的一僵,涩声道:“大娘,我娘……她怎么了?”
姜冬雪猛的醒悟过来,急忙把眼泪抹去,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她活得好好的呢,只是行动略不便,你姐姐给我来信说要带你回来之后,我还见了你娘,她还让我给你稍了东西呢。”说着就要去除长空的下衣,长空急道:“大娘,还是让司南他们来吧。”
姜冬雪一笑道:“你在我面前做什么假,你小的时候光着屁股在我面前,还有什么没被我看光的。”说完打开长空的手把,把他下衣除去,脱得光光的,然后取了药来涂上,姜冬雪虽然下手极为小心,但是那破烂的皮肉仍然一条条的从长空身上落下,看得姜冬雪不停的咬牙,恨恨的说道:“咱们尽快想办法让你爹请调外任,不在这个家里待着了,出去了就咱们一家,看谁还敢打你。”
长空的身体一僵,苦笑了一声,姜冬雪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猛的想起他们在云华城的经历,不觉颓然泣下,眼泪不停的打在了长空的身上。
长空笑道:“大娘,你这眼泪真好,滴上去就不疼了。”姜冬雪急忙擦了眼泪,说道:“长空,长实……是个糊涂的孩子,一心就知道和大房接近,被长霞、良秀逸两个给带坏了,你……你别怪她。”
长空笑然不答,岔开话题道:“您说我娘给您稍了东西,你能拿给我看看吗?”姜冬雪听了这话,知道长空还是在心里恨着长实,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记仇的人,我也没有法让你不记恨长实,只是希望你看在她必竟是你妹妹的份上,不要太过责罚她就是了。”说完起身又进了内室。
长空的手掌缓缓握紧,他不能原谅长实,就是因为她的话才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他也清楚,就凭着姜冬雪对他的情谊,他也不能把长实怎么样。
姜冬雪拿着一个竹佩走了出来交到了长空的手里,长空眉锋一聚,竹佩入手他就知道这是露青丝给他东西了,因为这个竹佩的材料竟然也是千年梧桐
心。
长空手掌轻抖,握着竹佩,声音略有颤抖的垦求道:“大娘,我求您了,把我娘的下落告诉我吧!”
姜冬雪看着长空眼睛,不由得心下一软,刚想开口,屋门推开,长海带着一个牧师走了进来,叫道:“长空怎么样了?”姜冬雪急忙收敛心神道:“长空在这哪。”
长海引着牧师过来,道:“于尘冕下,还请您施以援手。”于尘是长家供养的牧师,他为人平和,倒没有家里其他他那些毛病,先是安慰的向长海摆了摆手,然后伏下身看了一会,道:“下手的人够狠,这是要存心毁了他啊,背上的伤都打在了他的脊骨之上,腿上的伤都在膝处,若不是这位少爷的身体强悍那人就废了。”
长海脸色难看,喃喃的道:“姑父也太……”姜冬雪冷哼一声,道:“他有什么本事这么作,还不是听了人的吩咐。”这个家里能吩咐管用的只有长万彻,长海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