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岐山城格外热闹,告示贴满大街。
“小姐,这西岐王动作挺快的嘛,这会儿就开始给王府招贤纳士了。”青木看了一眼告示牌,转头向叶羽飞汇报。
一路上,听到赞誉易梓贤的颇多。
叶羽飞则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西岐王重新起航了,希望他能独当一面,护得一方百姓安隅。”
“主子,您用了什么高招,使得这个木偶摇身一变,成了可器之才?”青岚对主子极度敬佩,实在忍不住了,笑意问道。
“你可知其父易泊彦?当年钻研青铜器颇有成就,带动了整个西岐的发展,他易家可是享有蓝田生玉的美誉,后世子孙岂堪平庸?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叶羽飞解释道。
“听主子的意思,咱们西岐此行又功成身退了?”
“怎么?才一脚刚踏进这岐山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叶羽飞的脸三分严肃七分诙谐地说。
“反正青岚横竖都跟着主子了,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青岚拍拍胸膛,毅然决然地说着。
“什么时候起,竟学会耍贫嘴了?”叶羽飞摸摸青岚的头,言语中透露着一股宠溺的味道。
“行忠肝之事,表肺腑之言而已。”青岚一个挑眉,惹得三人相视一笑。
谈笑间,叶羽飞看到了一个面摊,地方虽普普通通,但看起来干净卫生,老板总是笑脸盈盈。
“听说岐山城这里的面,堪称一绝,若不亲自尝尝,那咱们岂不是白走了一遭?”叶羽飞指着角落里仅剩的空座位,示意道。
“小姐言之有理,这股香味,闻着就想吃!”青木乐呵呵的,跑的比兔子还快。
片刻间,三人正齐刷刷坐着吃面呢,街道锣鼓喧天,传来一阵嘈杂。
“那囚车上是戚晓峰吧?这是游街示众,要行刑了吧?”听到一声高喊,众人纷纷赶着前去看热闹。
“苍天有眼啊!当年他强抢了我的爱女,至今状告无门,杳无音信!真是恶有恶报……”一个大娘哭诉道,朝囚车里扔了个鸡蛋,不偏不倚,正中脑门。
戚晓峰蓬头垢面,丝毫没有躲闪,闭着眼睛,一副心已死的模样。
于是,朝他丢鸡蛋,丢蔬菜的人越来越多了,嘴里还在愤愤地骂着:
“几年前无故污蔑家父,使我全家落魄如斯,含冤至今!如今天不负我,快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伙子饱含热泪,深情感慨道。
“此贼蛮横霸道多年,终于有人治他了!”
“只手遮天,仗势欺人,以为自己是西岐的王吗?我呸!”
“他做的恶多着呢,斩首示众都是轻的!应该五马分尸,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
叶羽飞虽淡定吃着碗里的面,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民声句句入耳。
如今坏人得惩,对混乱无章的西岐来说,也算是有了一丝丝转机。
青岚见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小声问道:“小姐,西岐王咸鱼翻身,今非昔比了,想必手段非同一般,您教他的?”
“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这招确实可行。我可什么都没教,是他自己聪明过人,茅塞顿开罢了!”叶羽飞自谦道。
“听说他为了对付戚家的亲戚,使用了禁药‘迷魂散’,这才顺利将戚家一干人等拿下。否则,凭他兵微将寡的,恐难以成事!”青木凑过来,悄声解释道。
“迷魂散却实被列为禁药,可此事比较棘手,非比寻常,拿出来用用,倒也无妨。”
也许是见易梓贤和自己一样,幼年丧母,叶羽飞对这个小小少年,竟心生怜爱。觉得他用了玄静国明确规定的禁药,也情有可原了。
于是,她端起水杯,邪魅一笑,戏称道:“好戏还在后面呢,易梓贤是骡子是马,接下来不就知道了?”
“小姐说的对,咱们不急着走,应该进一步观察事态发展才对。”青岚说道。
“肉中刺已拔,剩下的路,那不就是康庄大道了?”青木手托腮,一副看戏的表情。
叶羽飞一声长叹,“这只是一个好的开端,再好的苗子,也要有人辅佐才能成事。如若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又有何用?”
“是啊!但愿他以后所遇皆良人,万事皆顺意,西岐的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啊!”青岚点点头说道。
正午时分,戚晓峰在刑场人头落地了,大快人心。
他的一众同党也被处于不同的刑罚,一时之间,王府事务官从上到下全部换成了新鲜血液,新的格局开启了。
街道沸腾一片。
王府内倒是肃静的很。
易梓贤倚在窗口,面无表情,心想:“我这十年来,估计是读书读傻了,身在王室,却不闻世事?可笑至极!幸得那位姐姐指点,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此刻从头开始,应该不算晚吧!”
沉默了良久,易梓贤终于开口了。
“常宽,黄土岭的饥荒之灾源起何时,波及范围,死亡人数,以及受灾人数,五日之内,本王要知道准确的答案!”他冷冷地说道,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是,属下这就去办。”新上任的统领常宽,毕恭毕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