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儿每次去空间给三奶奶提水,她也会每天悄默然(悄默然是方言,偷偷的、悄悄的意思)地给娘仨准备上一暖瓶“仙露”。
李春妮时刻铭记空间规则,不敢有丝毫的贪婪。
以前,春妮儿娘经常胃疼,疼的饭都吃不下。
小时候,每当看到娘又痛苦地躺在炕上,春妮儿就会爬上土炕,用自己一双有劲的小手,给娘揉胃口那个部位。
春妮儿的小手摁下去,感觉那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长长的,似乎添满了娘的胃。
小小的春妮儿,便使劲来回摁揉着,那个条型的硬块,过一会儿,娘就可以起身吃点东西了。
春妮儿觉得有很长时间,没有给娘揉过胃口了,娘也没有喊过胃疼了,证明空间里的“仙露”确实有了效果。
哥哥不仅再也没有腰疼,反而健壮又充满活力;自己学习压力虽然很重,却没有失眠,更没有焦虑,哪怕考试前夕,她也表现的泰然自若。
过去春妮儿可不是这样,不管大考还是小考,前一天夜里,她都容易睡不着觉,担心、焦虑、寝食不安。
自从喝过空间里的“仙露”后,心态和精神确实变得越来越好,那因为出身贫穷所带来的自卑感,在渐渐隐遁甚至消失。
她没有在空间里再种花生,因为娘和哥哥都在家了,她临时又找不到啥借口,说明所获得钱的来路。
再就是,春妮儿想集中精力应战中考。
暂且不表春妮儿和她的空间,让我们先走进白怀珍城里的家,这是一个不到八十平的两居室。
大卧室白怀珍夫妻居住,小一点的卧室给客人准备的。
这在八十年代,绝对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拥有的了。
大国人口的目标是到2000年,才让老百姓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呢,他们家至少提前了将近二十年。
白怀珍的腹部越来越大,她婆婆作为县社主任的老婆,还在上着班,那可是小县城里的官太太,怎么可能放下手边的活,去伺候一个乡下嫁过来的姑娘?
哪怕是厂长千金,也不过是乡镇上的厂长,不过是自己丈夫手下的小跟班。
所以,县社主任的老婆,对于怀孕的儿媳妇,没咋放在心上——做女人谁又没有生过孩子?矫情什么?
白怀珍当初孕娠反应厉害,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胎儿是脐带绕颈,不是一圈半圈,而是一圈半,这可把白怀珍急坏了也吓坏了。
医生告诉她,每天晚上休息前,在床上按要求的姿势,趴二三十分钟,到降生的时候,多数胎儿能够自己把位正过来。
白怀珍每晚就按照医生要求,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帮绕颈的胎儿正位。
劳动局长工作忙碌、出差多,她的丈夫刘宏,作为局长贴身司机,也就经常不怎么在家。
这样,贾娇娇就成了白怀珍家的常客。
贾娇娇不仅人长得好看,小小年纪在厨房里也是一把好手。
这得多亏她的妈妈有先见之明,得空就教给女儿做饭炒菜的手艺,唯恐女儿啥都不会,嫁出去被婆家人拿捏。
白怀珍喜欢吃菜馅食物,贾娇娇就亲自动手帮她包水饺、蒸包子,哄得白怀珍感激涕零,甚至当着贾娇娇的面说:
“娇娇,你和我们家怀宝,要是能成了,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姐,怀宝将来就是大学生,哪能看上我一个小工人?”
“娇娇,你刘宏哥哥就给劳动局长开车,以后说不准把你调到城里来,就是一句话的事。”
贾娇娇听后,心脏“扑通扑通”加快了速度,她思忖:认识白家人,真是处处都有良机。
这天,刘宏不在家,白怀珍又把贾娇娇带回家做伴,二人顺路在街上带了二斤猪肉馅,买了几棵大葱,准备晚上包水饺吃。
爬上楼,进了屋,贾娇娇让白怀珍坐在沙发上休息,她开始动手和面,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
白怀珍要剥大葱、剁碎,贾娇娇赶忙制止,说:“姐,你放在那儿,不用管。面和好了,在一边醒发着,一会儿我来弄。”
“娇娇,我最喜欢吃猪肉大葱的水饺,就是每次剁葱,眼睛都会辣的流泪,我是真怵头。”
“姐,我妈教给我的方法,就是菜刀两面沾点冷水,这样剁葱就不那么辣了,你剥好后放板子上吧,今晚就是咱俩,很快就能让你吃上饺子。”
菜馅调好了,面团也醒发的差不多了,白怀珍擀皮,贾娇娇双手挤饺子。
转眼的功夫,白白胖胖的水饺就放满了锅盖。
锅里添水、开火,一会儿,一盘盘热气腾腾的水饺,就端到了餐桌上。
“娇娇,真是谢谢你,给我帮了那么多忙!”
“姐,客气什么,都是举手之劳。”
二人正有滋有味地吃着饺子,突然听到锁孔里转动钥匙的声音,还没来得及问“谁”呢?刘宏就进门了。
县社主任的少爷气质不一般,人长得也好看:鼻梁挺直、两只眼睛挺有神,就是一大一小阴阳眼比较明显。
只见刘宏肤色浅衬托出唇红,个子不算高,身材却挺拔,天生的上扬嘴角,自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