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娇娇放下筷子赶紧站起来,声音甜甜地喊了一声:“哥!”来人看着她,眼睛一亮,随即抿嘴,微笑着点点头。
“这就是我跟你常说的娇娇;看看,你没在家,我也能吃上饺子了,怎么今天提前回来了?”
“局长让我回来拿件东西,接着返回去,我拐了个弯回来看看你,有人陪着你就放心了。”
贾娇娇已经去了厨房,又拿来一双筷子、端来两盘已经晾好的水饺,说:“哥,你快吃点。”
“肚子还真有些饿了,‘舒服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啊!”
贾娇娇又贴心地端来一小碟点上香油的醋,摆放到刘宏面前。
“快吃吧!尝尝娇娇包的饺子,好吃的要掉头发啊!”白怀珍笑着说。
刘宏夹起一个,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边咂嘴边点头:“跟我在省城饭店吃的不相上下。”
“哥,没你夸得那么好。”贾娇娇半带羞涩半发嗲的回了一句。
“宏,刚才宝宝又蹬我了。宝宝,你爸爸回来了,快看看,看看。”
刘宏扭头看了看白怀珍的腹部,说:“小家伙还挺欢呢,说不准是个儿子呀!”
很快,两盘水饺下肚,刘宏一抹嘴,轻轻抚摸了老婆的腹部一下,就立即出门交差去了。
这一晚,睡在白怀珍小卧室的贾娇娇,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人脉广的人,条条大路有光明的前途。
刚上班,她进了厂部,算不上厂长秘书,但也是离厂长最近、打交道最多、见面最多的人。
贾娇娇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情商特别出线,她的青春活力、她的乖巧懂事,都让白厂长当众夸奖过几次。
后来,到了下班时间,如果白厂长不走,她也会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静静等待着,等着最后关灯、关门。
或者主动进厂长办公室给他沏茶倒水,陪着白厂长说几句话。
特别是酒后的白厂长,话更多更见男人真性情。
那时候,她觉得厂长这个称谓,就是一些人的天,她只得到了那片天的一丁点儿角。
厂长的老婆,厂长的儿女,还有一次她陪厂长去省城出差,看到与白厂长极其亲昵的一个年轻少妇,他们的头顶上,都有白厂长撑起的晴空。
白怀珍不仅有她爸爸撑起的一片天,她找的男人刘宏,似乎撑的那片天,也更加广阔。
这世上的任何事情,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白怀珍言行骄横无理,但在镇棉厂里,没有人敢回顶她半句,她眼里见到的几乎都是笑脸。
耳朵里听到的,差不多都是顺耳的话,这都是因为她爸爸的身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白怀珍在刘宏面前,表现出的乖巧、温柔,是贾娇娇认识白怀珍以来,第一次见到。
这判若两人的表现,是有当县社主任的公公决定的。
再就是,一个劳动局长的司机,会有多少人巴结?白怀珍敢不柔情蜜意吗?
贾娇娇想着自己的将来怎么办?白怀宝好像对她没啥意思。
白厂长比她的爸爸年龄还大,白怀珍的男人刘宏,能耐好像也不可估量,可人家又结婚了。
自己就是棉厂,一个小小车间主任的闺女,能钓到什么样的金龟婿呀?
谁又能做自己爬升的梯子,前行的铺路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