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纺纱厂开工,白厂长走马上任,纺纱厂不仅厂房有原来镇棉厂的六七倍大,职工也有一两千人。
因为从原棉到粗纱、细纱,需要好几道工序,每道工序又需要很多人操作。
纺纱厂主要女工多,保全工和技术人员也不能缺,他们大多由男职工担任。
白厂长没有带家眷来城里,却把厂部的贾娇娇一同带来了。
其实,这也是贾娇娇自己的能力和运气所致。
年前,她从休产假的白怀珍嘴里,得知白厂长过完年就调到城里去,贾娇娇的心里也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贾娇娇想:自己不管穿的多么时髦,长得多么好看,毕竟只是在镇上,虽然已经脱离了农村,可离城里人还有一段距离。
听白怀珍那说法,休完产假也不回棉厂上班了,她公公已经给她在城里的某单位安排好工作了。
自己的爸爸是镇棉厂的车间主任,与县城厂子里的主任,还差一大截呢。
自己没有背景也没有什么“后门”,想去县城上班,真是难上加难。
要说可以找的,能够给她希望的,也就是老白家的人了。
贾娇娇一直觉得给白厂长留的印象还不错,关键是那次她坐单位的车,跟厂司机一起停靠在一家宾馆门前,等待白厂长。
大约多半个小时后,发现与白厂长一块出来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年轻少妇。
只见那女人穿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头上盘着高高的发髻,一步三扭,那丰满的屁股好像要扔出去似的。
白厂长与那少妇的亲昵动作,明眼人一看他们的关系就不一般,厂长的司机肯定知道一点儿内幕。
但是,若想事业顺遂、鸡犬得力,做领导司机的最高境界,就是凡事守口如瓶。
只是那天,贾娇娇提前给厂子办完事,蹭进了厂里的车。
白厂长跟那少妇腻歪完,才恋恋不舍地钻进车里,没想到车里除了司机,贾娇娇也坐在里面了。
他有些不高兴也有些尴尬,“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刚才开会遇到一个熟人。”
司机没言语,贾娇娇也没言语。
回到厂子里,白厂长专门把贾娇娇喊到他的办公室,跟她闲聊了一会儿。
“娇娇,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纺纱厂上班?”
贾娇娇一下子瞪大黑亮的眼睛,张了半天嘴也没有说出话来。
沉了一会儿,才有些结巴地说:“白厂长,你,你不会开玩笑吧!从乡镇调往城里,需要很多手续有很多麻烦事呢。”
“厂长带着一起走,就很方便。白大妈经常夸你,你怀珍姐也对你赞不绝口,关键是你工作以来,各方面自己表现的都很好。
春节后,你先跟我一起去纺纱厂上班,以后就和怀宝把家安在城里好了。”
“白伯伯,你,你同意我和怀宝在一起?”
“我一直没意见呀,就是那小子不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过多干涉,但多听听老人的话也不吃亏。
你平时工作起来挺细腻的,跟怀宝又是同学,我感觉你俩确实挺合适的。
只是怀宝说过两年再谈婚姻大事,你白伯伯我先把话撂这里,不管以后你俩成不成,我这次都带着你跟我一块走,怎么样?”
“嗯,白伯伯我听你的!”贾娇娇点头如捣蒜,她突然发现这个白厂长简直比她爸爸还亲。
“好了,去忙吧!春节后我把你的工作关系一块带过去。”这对于贾娇娇来说,就是天上砸下来的一个大馅饼,直接落在她脑袋上,砸的她有些晕乎。
贾娇娇下班回到家,只悄悄地告诉了妈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大好事谁不高兴?
“你爸爸这辈子是不可能调到城里去了,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你能去也很好呀!
何况这是白厂长自己主动提出来的,看来他们全家待你确实不薄。”
贾娇娇没跟妈妈说她在省城看到的那一幕,各家有各事,不管那闲事。
她隐隐约约觉得,白厂长主动提议让她跟着一起走,那好像是给她的“封口费”吧。
毕竟,白厂长儿女双全,现在又有了外孙,这种事让外人知道了,好说不好听。
不管与白怀宝成还是不成,自己能有幸去城里上班,接触到的人就比在镇棉厂多得多,不怕自己找不到如意郎君。
临去县城上班前,贾娇娇又去供销社玩过一次,见白怀宝办公室没有别人,贾娇娇说:“怀宝,以后我没多少机会来烦你了?”
“这是什么话?哪能用上‘烦’字。你想干什么去?不在棉厂上班了?”
“我去县纺纱厂上班,你没有听说过?”
“什么?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白伯伯回家没说?”
“我们父子俩都忙,哪有闲心思说这个。”
“贾娇娇,你家门路挺硬呀!找了谁的‘后门’?”
“没找谁,自己送上门来的。”
“呵呵,简直是越说你牛,越喘起来了。”
“是白伯伯带我一起去!”
“好哦,没想到我老爸那么看重你。贾娇娇,你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