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赶紧把江辞砚拽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他。
做完这一切她披上外衣迅速走出门。
张菱点着一盏小油灯，披散着灰白长发站在门口。
女人的脸上没有惊慌或害怕，她只是对着齐绾笑道：“姑娘还没睡呢？”
少女见是她，才扯出一抹笑意：“嗯，菱姨怎么起来了？方才我没睡好，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呢。”
她说着，顺势用余光看了眼床上那一团，江辞砚一动不动就像个摆件。
张菱也顺着她视线看去，又跟着笑了笑：“没事，方才起夜看见姑娘的窗子没关严，我怕有野猫惊了姑娘，便帮你把窗户关上。”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菱姨了。”
女人点点头：“没事，下次千万得多注意些，天冷了要关好窗户。”
齐绾刚听到个大消息本就心乱如麻，现在也没心思再多和她交谈，点点头就走回了屋里。
直到隐约听到张菱那头响起关门声，齐绾才一把扯下被子，瞪着眼睛看向青年。
江辞砚嘿嘿一笑。
他看眼窗户摸摸鼻子，乖巧直起身子下床站在一边。
“绾绾，我可真记得我关严了的，不会是那人偷摸来听我们说话的吧？”
齐绾环抱手臂盯着他：“若是想看早就看了，这三月你日日都来从不间断。”
江辞砚好好回想了一下，貌似真是自己一着急没太关严，加之今夜的风很大，可能被吹开了些。
青年撇撇嘴：“绾绾可真是够信任她的，快要和我齐平了。”
少女差点被他气笑：“你认真点，赶紧讨论完裴照汝的事离开，我还要睡呢。”
江辞砚马上收回方才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坐在桌前小声说：“其他的疑点还需要我认真挖掘，但此刻有件事该让你知道。”
“什么？”
青年故弄玄虚：“绾绾不如先猜猜看？”
齐绾也不恼，她认真回忆某些事的细节。
江辞砚最喜欢看齐绾认真思索的样子，他拄着下巴一直盯着少女。
很快，齐绾便知晓他要说的事究竟是什么。
少女冷冷一笑：“既然青楼是裴照汝的东西，那前几日赵思菱派人去购买百日春，他定然能从楼中人口中得到情报！”
“但他却什么都没说，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说明他想看看我能被逼到哪一步，在他们的折磨下会有多狼狈。”
江辞砚微微睁大眼睛，“我的绾绾就是这么聪明！”
青年不放过一丝能在少女面前“辱骂”裴照汝的机会。
他赶紧走到齐绾身边，“绾绾，裴照汝太坏了！他这人就是人面兽心，居心叵测啊！”
齐绾面色发冷，她倒不是有多难过委屈，就是单纯生气。
若真是如她所想，裴照汝此人便真没救了。
“或许吧，他就是想看看我比他还要狼狈的样子，毕竟当初我都亲眼看到他跌进泥潭挣扎了，像他这种人当然心有不甘。”
少女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但他怎就不想想，若是我没有你帮助，若我是个蠢一些的，下场该当如何？”
江辞砚摸了摸她的头，“绾绾，他就是觉得你是个蠢的，并且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他能依靠。所以他宁愿让你经受赵思菱的陷害，也要让你再也爬不起来，比他还要可怜才行。”
齐绾听后闭上眼睛，她不再说话慢慢调整心态。
过了半盏茶功夫，她才睁开双眼，里头一片清明。
少女看向身边人，“你先回去吧，将要进入子时，再不睡明早可都容易起不来呢。”
江辞砚低头与她平视，眼瞳漆黑而明亮，“好，绾绾赶紧睡吧，不要为他生气，不值得的。”
“我知道。”
说完，她刚准备躺下，转身忽然又想到什么。
“张玥儿的事进展如何了？”
江辞砚一条腿已经踏上窗沿，他闻声回头：“时间的确久远，想来为了活命她早就换了身份名字，或许也早不在盛京城内，还需要些时间。”
齐绾垂下眼眸：“好，辛苦你了，多谢。”
“又说谢……今晚的事不一定就是意外，明日得空了你去试探那女人一番。”
少女应下：“好，你且放宽心。”
把要交代的所有事办完，青年的身影才消失院落内，齐绾也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第二日午时，齐绾依旧帮张菱把饭端进去。
少女和她坐在一处同用午饭，心头浮现起昨夜情况，看向女人。
张菱察觉到视线，也扭头看向少女。
“姑娘，这样看我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呀。”
女人温柔一笑，眼角流出几条细纹。
齐绾一时间没说什么，摇摇头只说先吃饭吧。
饭后收拾好碗筷，张菱拉着少女坐下。
“姑娘，我知道你有想问的。没事，问吧，我都告诉你。”
说着，女人轻拍两下齐绾的手背，告诉她不用担心。
齐绾深吸一口气，将想问的说出口：“菱姨，昨晚你肯定听到了什么吧？”
张菱点头：“是，而且我还早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