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接过了汽水,她朱唇轻启,低抿了一小口。
咕嘟一口气咽下的一瞬。
滋滋啦啦,回荡在唇齿间。
她吞咽的动作很小。
一旁的傅司琛余光瞥到她的举动,不由得心中暗暗感慨,他在部队那会,那帮糙汉子们喝汽水恨不得一口气怼一瓶。
哪里会像沈安宁动作这么斯文。
“怎么了?”
沈安宁觉察到他的目光,狐疑问道。
“没什么,我等你喝完汽水再开车。”
傅司琛漫不经心的说着,迅速敛眸,顺势又将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两人之间单独相处起来,氛围怪怪的。
沈安宁一路沉默着抱着怀中的小年年,没有再说话。
直到车子进村——
一道亮堂的大射灯将泥土路两侧照的清晰无死角,路上也白刷刷的。
前方大榕树底下坐着的一帮人刚从地里浇完水回来,在这坐着乘凉闲聊。
随着车灯亮起的那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朝着车子方向看来。
吉普车轰隆隆的引擎声震耳欲聋般。
人们艳羡不已。
白天的功夫里,沈安宁在外面的‘野男人’回了家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村。
此时,人们的讨论度达到了巅峰。
“你们听说了没,她那个野男人好像是个连长呢。”
“瞎说八道,小小连长一个能给军区的吉普车开回来?他肯定是在部队上开车给人修车的!”
“就是啊,我家孩子小舅那会就是修车的,保不齐是个修车的呢,修车,滥用职权偷摸给车开出来自己私用的也多了去呢。”
“反正我觉得肯定不是啥厉害的人物,真要是有能耐有本事,他一米八几大高个长得那么俊,能看得上沈安宁?”
“……”
众说纷飞,更是给傅司琛按了无数个身份往他身上套。
总而言之。
在村里人刻板印象中,沈安宁本来就‘一般’,能瞧得上她的男人,也更不会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车子从那些人身边驶过。
沈安宁仅仅是睨了他们一眼,未曾搭腔,也知道他们此刻在做什么,说什么。
她不予理会,而是直接带着傅司琛和孩子回了家。
当车子停在她的小院门口那一瞬,年年抬起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睡眼朦胧的左右张望着。
她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了擦年年唇角的诞液。
随即低声说道,“到家了,回去洗漱再睡。”
“爹爹的大吉普车里睡觉可真舒服呀,他们都说吉普车硌得慌,坐着还不如拖拉机,这可比拖拉机舒服的多!”
年年一脸欢喜雀跃的说着,顺势从沈安宁怀中爬起。
沈安宁也忽而发觉,这孩子打从见到了傅司琛开始,变得欢脱了不少,话也密了些。
不似先前他们两人时那般,闷闷的。
她一直以为,年年的性格就是内敛又含蓄的腼腆小子。
没想过,他是因为父亲的位置空缺导致。
初为人母的她,心中掀起了一阵内疚自责,顺势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慢点。”
“我来抱年年。”
傅司琛见他们母子俩拉开车门,迈开长腿,一个箭步来到了车前。
他一只手,一把就将年年从副驾驶室里给抱了下来。
毫不费力!
将年年放在一旁安置好之后,傅司琛又特意转过身来帮沈安宁拉开车门。
吉普车的底盘太高,沈安宁虽然一米六五的个头,却也稍微有些费劲。
再加上外面太过昏暗,她穿着裙子也有些不方便。
她一只脚踏下去的一瞬,一个不慎,踩了空!
那双水灵灵的丹眸忽而瞪得浑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粗糙且骨节分明强有力的大手揽上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其从后面托起!
掌心温热隔着衣裙传达而至。
男人用力稍许过猛,顺势将人拥入了怀中!
傅司琛也不曾想过,她居然这么轻!
二人之间的距离就在咫尺间。
一轮皎月高悬于顶。
月辉洒落在那一头浓密顺滑的秀发上,隐隐的似乎泛着光般。
他瞬的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
“呜……少儿不宜!娘,我……我会不会长针眼呀!”
清脆的童声回响在二人的耳畔。
年年的一句话,更为二人窘迫的现状平添了几分尴尬。
傅司琛赶紧干咳一声,温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沈安宁意识到自己已经站稳先不紧不慢的回答了他的话。
随即又整理了一下衣裙,顺势递了个眼神给儿子,“年年,瞎说什么呢。”
“上次玉米地里,王二狗他们抱在一起,牛婶说他们抱着啃嘴,那是少儿不宜,小孩子看了要长针眼的!”
年年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那双眼眸,一寸也不肯挪移,还在言之凿凿的说着。
随着儿子的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