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那张美艳清秀的脸上神情凝滞。
可是,家中昨天他们一起在供销社买的东西都还在,没有少任何一样。
但如果要是花销这么点小钱,换个儿子回去,不亏!
甚至她一度怀疑,自己说年年得了白血病的事,傅司琛根本没有相信过。
她推开门走出去,一路上沿着车轱辘的印子往前走去。
地上的轱辘印迹逐渐往后山那边,而不是城里。
这不禁让她感到有些疑惑。
她站定在原地眺望着正前方那高耸入云的大山。
就在这一茬,一道女声从她身后响起。
“哟,这大清早的荒野地边上,沈安宁,你是刚从哪个野男人被窝里拱出来啊?”
一个大圆脑子从苞谷地里冒出来,女人嬉笑着,嘴角都快要咧到了耳朵后去。
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妇人正是张彩凤她娘!
李春华提溜着一大袋子的玉米从地里上来,左右打量了沈安宁一番之后,又一阵奚落嘲讽道,“我们家彩凤昨儿晚上回家就开始说呀,说安宁你多有本事能耐,昨跟一个开大吉普的,今儿这又是抱上哪个大腿了?也不知道这些野男人都是你打哪儿找来的!”
她笑的龇牙咧嘴,语气尽显尖酸刻薄。
沈安宁昨天才和张彩凤起了矛盾冲突,今天又遇到她娘贴着自己‘脸’来糟践自己。
她杏眼一横,幽幽开口,“从你家。”
简短粗暴的仨字,不轻不重的声线。
却让李春华瞬间破防,像炸了锅似的!
她将手中的竹筐往地上一丢,指着沈安宁的鼻尖破口大骂,“你这个贱蹄子,你说什么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你让我说,我就得说?”
沈安宁掀起眼帘,冷冷的睨了李春华一眼。
尽管她身材瘦弱,但她的气势却也不输面前膀大腰圆的妇人分毫!
李春华被气的快要呕血,恼羞成怒的吼道,“你还想勾搭我家男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男人能看得上你?下贱坯子,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吐沫星子满天飞。
那阵仗像是要将沈安宁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周围包裹地里无数个脑袋探出来。
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一个村都抬不出来一整套四大件,一个乡里统共才三台电视机。
人们茶余饭后全指靠着张家长李家短的这点八卦找乐子。
一听到吵架声,他们更是连农活都不做了,齐刷刷的往外跑。
“咋了,她婶子,这是咋回事呀?”
“怎么还吵吵起来,发生啥了?”
殷切的声音传来。
看似人们是冒出来‘伸张正义’,其实都是想要到跟前凑热闹。
“大家快来瞧,快来看啊,老沈家的这个不要脸的贱坯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出看上我家男人要勾引我男人这种话,看来这种腌臜事背地里是没少干啊!”
“老张比她爹年龄都还要大了,这不能吧?”
有稍微带点脑子的,发出一声质问。
李春华却更加来劲了,她指着沈安宁,“那谁知道呢,有些人,天生的就是下贱坯子,你们可得管好你们家的男人,甭让这种贱蹄子登堂入室了!”
“安宁,你说你也真是的,好歹也是为人母了,长得那么标志水灵,你咋能干这种事,也不怕以后遭报应连累了你的儿孙。”
村长媳妇说完又狠狠地瞪了沈安宁一眼,嘴里小声嘟囔着,“我说我儿子咋三天两头往村西头跑,天天魂不守舍的,原来是有狐媚子在那勾人呢!”
议论声四起。
毫无凭证依据的话,攻击性极强。
换做那脸皮稍微薄一点的姑娘,只怕被这般攻击,早就羞的要跳河去了。
沈安宁脸上神色依旧淡定如常,从容不迫的说了一句,“造谣没成本,上下嘴皮子一碰谁不会,那你怎么不跟大家讲讲昨晚上吃完饭你和村长在村井边上做什么?”
村井……
村长媳妇脑子飞速运转着,昨晚上吃完饭她家男人就丢下碗筷说是下地干活去了,一直到半夜才回去。
她问,他就说是在浇地。
多余的一句都没有。
村长媳妇是个大马哈,她上前一步,用着倍感震惊的目光看着沈安宁,“你真看见李春华和我男人在村井那?”
“这你得去问李春华了。”
沈安宁嗤之以鼻般的勾唇一笑。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话茬挑到了李春华自己的身上。
村长媳妇当着众人的面和李春华对峙,“你昨晚上吃完饭晚饭,在哪儿,跟谁,在干啥?”
“不是,她婶子,这小贱蹄子说啥你都相信?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再说了我昨晚上吃完饭我干啥去,我凭啥要告诉你啊!”
李春华自然不敢当众说穿自己昨夜行踪!
她带着几个长舌妇趴在沈安宁家的院墙外头听墙角,听了大半宿。
这种事,谁能光天化日之下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