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线一秒变得温婉。
在傅司琛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河边的杨树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刚好手电筒打光照在了女人的脸上。
那双眼睛反射出异常的光。
饶是傅司琛这般铁骨铮铮部队里出来一身正气的男人,瞧见眼前这一幕都不禁吓了一跳。
张彩凤笑容谄媚的朝着傅司琛的方向走去,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她身上的水渍,一边用着那娇滴滴的语气开口问道,“咋就你一个人过来?沈安宁呢?”
“见过年年吗?”
对于她的问话,傅司琛并未回答,反倒是第一时间跟她打听孩子的下落。
“没……”
张彩凤有些扫兴的瘪瘪嘴,脸上笑容也逐渐敛起。
见傅司琛转身拔腿就要离去。
她赶忙又开口唤了他一声,“那个……当兵的,我有件事打算跟你说,关于沈安宁的。”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听不听都一样。”
傅司琛不带半分犹豫的,又加快步伐往上面走去。
夜黑风高。
这河边就连一个人都没有。
真要是给人撞见,他有理都说不清了!
吃了瘪的张彩凤傻眼愣在原地,她愤愤不平的将手攥成了拳头!
指定是沈安宁那贱人背地里没讲她一句好的,要不这当兵的为啥就见了自己一面,就留下这样的刻板印象?
“当兵的,你想不想知道这些年你不在的时候,她沈安宁背地里做了啥?我敢保证,你要是知道了,你指定不会继续再搭理她!”
张彩凤趾高气扬的说着,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月光的笼罩下,不远处站在土坡高处的男人身材壮硕威猛,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五官笔挺。
他和张彩凤见过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站姿如松,身上还有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
不像村里那帮汉子,一天到晚身上油腻腻的味道隔着三四米都熏人。
除此之外。
张彩凤还瞧见了他脚上穿着的那一双球鞋,好像是叫什么奈可,那个商标那么大一个钩子,太醒目!
一看就是城里人穿的鞋,那么洋气……
据说一双鞋能赶上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难怪沈安宁被人戳脊梁骨也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呢!
能攀附上这样的富贵,她沈安宁不得一夜飞上枝头野鸡变凤凰了?
她决不能允许,沈安宁有朝一日踩在自己的头上!
“她的事,与你无关。”
傅司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将张彩凤还未说出口的话堵的死死地。
张彩凤恨切的直咬牙!
这男人怕不是被沈安宁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怎么能对她那么护短!
“你不听,你一定会后悔的,沈安宁根本就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也去过她家了,也该知道她家里啥样,地也不种,她平时的收入哪里来的?”
“当兵的,我是害怕你这样的老实人被她忽悠了,那年年是不是你的种都不好说,你就这么被她给忽悠的五迷三道,回头你被人给卖了还得给她倒数钱的!”
“她表面上文良贤淑,那都是装给你看的!”
张彩凤扯着嗓子,怕是旁人听不到似的大声嚷嚷着。
然而不管她说什么,傅司琛全都充耳不闻。
在他心中,既然自己已经打算好了要和沈安宁结婚,那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些年来沈安宁只身一人还拉扯着一个生了病的孩子,期间心酸苦楚可以想象。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拎得清。
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有为自己行为承担责任的能力和担当。
再者,这村里人是什么样的,他这两天下来也是见识了不少。
怎么可能会因为张彩凤三言两语,就着了她的道?
“如果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么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诬陷诽谤,诋毁军属是要吃官司的。”
傅司琛蓦地抬眸,用着那双深邃冷冽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明明他语气淡然,脸上波澜不惊。
可他身上那股磅礴的气场以及那高过张彩凤一头的身高,不禁吓得她为之一愣。
张彩凤支支吾吾,嘟囔着,“我,我们村里人都知道,再说,我也没说一句假话,咋就要吃官司了,她沈安宁啥也不做吃喝花销哪里来的?你问问她,她敢告诉你吗?真要是正经路子,她还能藏着掖着怕人知道?”
“她的事,和你无关,你没有评价的权利,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傅司琛语气变得严肃且凌厉。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顺着南边的分叉口走去。
被这般训斥……
张彩凤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她心有不甘的攥着衣裳袖子,“这个沈安宁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居然能把这当兵的给吃的死死地!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灰头土脸的换了一条道走,本就脸皮薄,生怕万一待会再撞见沈安宁他们,再被沈安宁借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