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喜欢,却能因为吃了鱼肉对孩子好,她就努力去做这些……
一时间,傅司琛的心头百味交杂。
浴室里的热水今天晚上他们已经用光了。
沈安宁睡觉又去烧了一锅水,又洗了一遍澡,可见她是真的不喜欢鱼腥味。
这一点,也被傅司琛牢记于心。
木桌上摆着的那一碗香醇的鱼汤,很快便见了底。
傅司琛没想到这种河渠里最不值钱的草鱼也能炖的出如此好喝的鱼汤。
唇齿留香,回味甘甜。
醇厚的口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一个不喜欢吃鱼讨厌鱼腥味的人,能将一碗寻常的鱼汤做到这种程度。
傅司琛不敢想,如果沈安宁没有非婚生子,她这样厉害的学习能力,完全可以在任何行业里大放异彩。
待他再回到堂屋的时候,卧室里传来昏暗的灯光。
屋内寂静无声一片。
他不敢动作幅度太大,生怕惊扰吵到孩子和沈安宁的休息,就连关门的动作也变得蹑手蹑脚。
次日清晨。
沈安宁睡醒起床,还没等她走出堂屋,便听到了年年的欢呼声,“娘炸了鱼块还炖了鱼汤!”
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又道,“那么大一盆呢!”
以前家里根本不会做那么多,吃多少做多少。
傅司琛还以为,儿子是因为时常吃不到肉和鱼货。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却听着沈安宁开口同年年嘱咐道,“你待会拿出来一些给铁锤他们送去,作为答谢。”
“啊?”
年年有些不懂,他垂下了长睫认真的思考着,“可这些鱼本来不就是铁锤哥哥他们送给咱们吃的吗?”
“正是因为别人送了东西给咱们,所以才要有来有往。”
沈安宁说完,她半蹲在地上轻轻地帮儿子整理着衣衫。
村里人先前将他们母子俩视为异类,除了极个别的几户人家会和她有来往。
绝大多数都对自家孩子看得紧。
更甚至,沈安宁私下里亲耳听到村民们说要让他们的孩子离年年远一点,不许他们在一起玩。
年年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能和村子里那帮小子们玩在一起,能有他自己的社交,这是好事。
“好,那我现在就去!”
年年答应的干脆利落。
傅司琛不放心,起身便要跟着儿子一道出门去。
却被沈安宁开口制止,“他都五岁多了,是该锻炼着他的自理能力,不然我——”
到了嘴边上的话,她又给咽了回去。
本是想说,她还能陪着年年一辈子不成?
孩子总会有长大独自生活的那一天。
但,这话同旁人说倒也算了,同傅司琛这般讲。
只怕会误会了自己在和他卖惨。
她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沈安宁都已经这么说,傅司琛就算是有些放心不下,也只能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
年年前脚刚走,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土坷垃路上尘土飞扬。
车子急速行驶着朝着沈安宁家的小院方向驶来。
车牌号很醒目。
傅司琛一眼便瞧出那是楚越家的车子。
他脸上笑意敛起,神色也立马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离得很远,楚越隔着窗子朝着他挥手嚷嚷着,“琛哥,你现在可以啊,能掐会算的,我还没到呢,这就被你知道了?你是特意出来等我的?”
等她?
“你怎么又来了?”
傅司琛没好气的开口对其发问道。
关车门的声音传入了小院里。
沈安宁推开门出来时,便瞧见了楚越猛地跳起来,大咧咧的一只手搭在了傅司琛的肩膀上——
她和楚越及傅司琛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楚越毫无异状的又抬起手一拳打在了傅司琛的心口处,“妹子,你说琛哥这人也真是的,哪儿有他这样的,一见面一开口就是要轰我回家!”
“进来喝茶,小楚总。”
沈安宁微蹙了蹙柳眉,对其招呼着。
她也不好对傅司琛他们两人之间评判什么。
毕竟,与她无关。
傅司琛却很自觉地直接一把将楚越给推开,“我早说了,说话就说话,不要毛手毛脚的。”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伯伯也说我打小不似旁的娇女娃似的,我呀,就是这么个大咧咧的脾气没得改了!”
楚越说完,不以为意的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她虽然为人处世确实是‘大咧咧’,可她却总给沈安宁一种怪怪的感觉。
沈安宁一直都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太多,太敏感。
下一秒,楚越凑上前去趴在她的脸前仔细端详打量了许久,嘴里喃喃着,“妹子,你脸上是不是摸了什么粉,这么细腻,啥牌子的?我回头也去买一盒去,我这人就跟个糙爷们似的,对你们女同志的这些胭脂水粉一点研究都没有,和你们一比,我真是纯爷们!”
“我什么都没涂。”
沈安宁带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