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毫不掩饰地承认,江月涨红了脸,声音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恨意,眼底汹涌的怒气几乎要冲破一切,将眼前的人吞噬殆尽。
傅蓉不躲不避,那水葱一样的指甲缓缓掐住梨树枝头上的嫩芽,一点点在手里捻碎,把那傲然的生机一点点消磨除尽。
就像掐住了江月姊妹的命脉攥在手里,没有一丝怜悯。
“我说了一日为期,如今还作数,只要你跪下,好好求一求我,答应生下个孩子,我自然给你第二副药方。吃了药,不出一炷香的时辰,你妹妹又能活蹦乱跳了。”顿了顿,捂着唇幽幽笑着:“除了我的方子,这世上没人救得了她。”
江月面色一变,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那道门从徐太医进去后,一直无声无息。
她想强装镇定,告诉自己这话不过又是傅蓉引诱她的陷阱,可心里还是不可控制地乱成了一锅粥。
傅蓉突然弯下腰,殷红的唇瓣停在她的耳畔,轻巧地笑着:“她还这么小,吃了药能和正常人一样又跑又跳,能好好看看这世间的风景,如今不过刚尝了尝活着的滋味,又要被你这个姐姐亲手夺走。我真替她惋惜。”
“好了,进来吧。”
正巧身后的紧闭的门终于打开,徐太医露出脸看了院子里的两人一眼,转而看向院门口:“萧将军,可以进来了。”
江月一愣,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伫立的人影,静静站在院门外望着两人。
眸色乌沉,好似被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染墨,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沉寂。
不知何时回来又站在那多久了。
江月只愣了愣,就急忙转身就要进房看星星。
可偏被身旁的傅蓉一把扣住了手腕,凑了上来压低了嗓音低笑:“我说怎么突然有了底气,你竟然有本事让萧云笙替你请来了徐太医。不过你当真以为那药就这么简单?”
这话如同一只毒蝎子,在江月心里狠狠蛰了一口,愈发遍体生寒。
徐太医坐在一旁,方才还精神抖擞的老头,这会子累得气喘吁吁。
“我这金针在宫里都没用过几次,这次用在这个小丫头身上又少了几年的寿命。”
“您放心,我言出必行。”
萧云笙听到这话自然知道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淡笑着给徐太医多了一层允诺。
“太医,为什么她还是醒不了!”
江月的呼声又将几人的目光聚了过去。
小小的人纤瘦得好似一片单薄的纸,躺在被子里几乎看不出起伏。
除了摸着手上的温度恢复了正常。
不管江月怎么喊,星星都像睡着了一样,无声无息的。
“老夫只是保住了她的命暂时不死,可没说施针她就一定能活过来,若是治病这么容易,外面的大夫早治好她了。”
江月被这话刺的心口都是疼的。
转头的瞬间正好瞧见傅蓉脸上的幸灾乐祸。
更觉得心口好似被堵了个什么,又涩又重,愈发绝望。
难道当真除了求傅蓉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明知道那药的毒性和傅蓉的所作所为后,只让星星活一年的光景。
值得么。
可让她这么看着星星去死。
她更不甘心。
想起这些日子,星星脸上时时绽开的笑。
那是从她出生后,第一次那样快乐。
江月抿紧了唇,眼底都是痛苦的挣扎。
“徐太医还是别吊着人胃口了。”
低沉的嗓音让江月死灰般的心又重新点了希望。
怔楞地看向萧云笙。
看了眼她攥在床沿上发白的指节,萧云笙淡淡提醒:“徐太医定然是有治疗的办法。不然也不会费精力施针。”
徐太医原本还想吹嘘一把自己的医术,被萧云笙直接点破了有些不满的冷哼一声,捏着胡子淡淡道:“想救她,缺一味最重要的药引。边疆雪域有一种草药叫五味草做引子,必须要最新鲜采摘下来的入药。拿回这药,我就能想办法救人。
只是我如今封住她的穴位只能保证半个月的生机,过了这半个月,便再没救了。”
江月听着心好似急速坠落摔了个粉碎。
她爹爹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京都附近的山脉都进去过,唯独唯独那片雪山是禁地。
那山里气候恶劣,又多有猛兽。
进去的人极少有能有人活着出来的。
这几乎就是一盘死局。
握着星星的手贴在额上,江月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管有多危险,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会去争取。
萧云笙突然开口:“徐太医刚才不还想问夫人,是谁打着你旗号开的药方?”
话音落下,江月猛地屏住呼吸。
徐太医早就看出氛围不对,拿捏一下江月倒也罢了,根本没想过去问侯府千金小姐。
宫里的弯弯绕绕他见过了,最知道遇到事,不问不听,装傻充愣才能长命百岁。
被萧云笙一句话架在那,只能吹胡子瞪眼睛地看向傅蓉。
“什么太医?”
“夫人难道不知,你请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