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转,浑身紧绷,心底,并不好受,甚至无端之中,也有些挫败感。
而今,萧瑾被皇族盯上,自身难保,叶渊对她又并无护她之意,本也是想靠着这君若轩上位,奈何,这君若轩也非容易相处,甚至还未真正相处,便已处处碰壁。
越想,心底越发的沉重与复杂。
凤紫一言不发,垂眸而坐。
一时,棋子落盘的声音继续,君若轩那挑高兴味的嗓音也不绝于耳,那厮似是全然感觉不到累一般,整个人精力十足,嘴里一直言道着话,似是全然不费劲。
凤紫静坐着,君若轩的嗓音听得多了,便也略微魔怔,那邪肆张扬的嗓音也层层不息的在心底,在耳里回荡,循环往复,挥之不去。
凤紫强行按捺心神,沉默着,压抑着,僵坐不动。
也不知过了许久,画舫不远,突然有锣鼓震天声骤然而起。
那锣鼓声来得太过突然,凤紫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待得下意识的循声一望,便见不远处那大开的雕花窗外,天色已暗淡了下来,而那不远处的湖心,高台已是而立,出水颇高,且那偌大的高台还以红毯铺就,喜色热闹,几名汉子正立在高台旁的大鼓旁,挥柝肆意的敲打鼓面,瞬时,鼓声肆意,震撼幽远,久久不平。
“哟,诗词会要开始了。”正这时,屋内那一直喧闹不堪的君若轩讶了一句。
待得这话一落,棋子落盘声骤然而停。叶渊与君黎渊也纷纷侧目朝掉窗外观望,片刻后,君黎渊朝叶渊缓道:“诗词大会即将开始,本宫先让小厮将画舫朝那高台靠近,国师意下如何?”
叶渊缓道“可。”
短促一字,如常的惜字如金。
君黎渊微微点头,随即不再耽搁,当即唤得小厮行舟而去。
不多时,画舫逐渐摇曳而动,缓缓朝那高台驶近,有湖风自那雕窗灌入,一时,清爽怡人。
君若轩率先趴在雕窗在,兴致盈盈的朝外观望,只要见得有舟舸挡在画舫前,他便要极是高调张扬的呼喝一句,大抵是他满身贵气,加之呼喝之声底气十足,又因君黎渊的这艘画舫着实庞大霸气,一时,那些舟舸之人虽心有不平,但也仅是兀自的骂咧两句,而后便已摇舟而去。
画舫一路往前,因着君若轩那张嘴,一路都畅通无阻。
待得离得那高台不远时,画舫才停歇了下来。
此际,那高台上的鼓声已停,周遭的画舫舟舸也已全数围拢密集,嘈杂热闹之声摇曳而起,杂乱无章,热闹尽显。
“诗词大会即将开始,应是立身于画舫外才可瞧得尽兴。国师,大皇兄,不若,我们出画舫去看?”仅是片刻,君若轩便扭头回来,悠然出声。
君黎渊并未言话,仅是目光朝叶渊落来,仍道:“国师意下如何?可会觉得画舫外两冷风凉薄,是以不惯?”
叶渊漫不经心的道:“既是来参加诗词大会,自然不惧风寒。再者,而今正值酷暑,晚风再凉,也断不会太过凉薄。”
这话一落,率先缓缓的起了身。
君黎渊神色微动,扬头朝叶渊温润有礼一笑,而后不再多言,也跟着起身。
君若轩当即过来兴致昂扬的领路,几人一道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那不远处圆桌旁的两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则也扭着花腰肢而来,一左一右极是亲昵的靠在了君若轩身上,君若轩兴致大好,勾唇轻笑,随即长臂一伸,极是自然邪肆的将两名女子搂在了怀里。
凤紫淡漠观望,瞳孔微缩,随即也一言不发的跟上。
待随得叶渊一行人出得屋门,屋外天色,着实有些暗淡,黄昏也在不知不觉中过了。
周遭画舫与舟舸内,纷纷有人开始点灯,不多时,周遭灯火重重,清浅朦胧,再加之天色暗淡,一时,倒也极为难得的衬出了几许清幽之意。
仅是片刻,有小厮眼明手快的为君黎渊三人搬来了竹椅,待得三人就坐,君若轩则朝那小厮嚷道:“你这小厮虽有眼力劲儿,但却不够呢。本王的美人儿倒无竹椅,你如何办事的?”
小厮战战兢兢,哪里料到本是一片贴心的为几位主子搬竹椅,哪知竟还被主子责怪,甚至还要让他去给那两名风尘女子搬座椅。
瞬时,小厮浑身微微而僵,思绪浮动,却也不敢耽搁半许,仅是片刻,他急忙点头哈腰的称是,随即急急忙忙入得屋内再度搬了两把竹椅过来,待得正打算退散离去时,不料足下刚动,身子还未真正转过来,君黎渊那温润平和的嗓音也再度扬来,“去为凤儿姑娘也搬把椅子来。国师身边的婢子,自是不比风尘之人,莫要怠慢了。”
温润的嗓音,平和十足,也如面面俱到一般极是有礼。
凤紫眼角一挑,冷眼朝他扫了一眼,并未言话,反倒是叶渊慢条斯理的出了声,“太子殿下想得周到,倒是多谢了。”
君黎渊温润道:“国师客气了。今日既是本宫亲自邀国师与凤儿姑娘来这南湖,国师与凤儿姑娘二人,自也都是本宫的客人。是以,本宫不可怠慢凤儿姑娘也是应该。”
平和的嗓音,条理分明,却也委婉得当,给人一种莫名的儒雅如君之意。
叶渊转眸朝君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