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女子则出了声。
那女子身材虽是细瘦,但眉宇间则染着英气,再加之那双朝君若轩肆意落来的目光卷着几分鹰鹜冷硬之色,倒两人将她那满身的威胁体会得淋漓尽致。
女子如此英气坚韧,底气之至,倒也着实让人佩服。
凤紫微微抬头,下意识再度将那女子打量,却是这时,那女子仍如方才一样,竟突然抬头起来,径直将她盯了个正着。
瞬时,两人目光再度相对。
凤紫微怔,心生尴尬与挫败,待得正要垂头挪开视线,不料那女子已先行挪开了眼,面色分毫不变,似如全然不曾发觉过她一般。
“公主倒是维护皇兄维护得紧呢。本王不过是随口一提,竟得公主这般在意了。说来啊,公主如此之性,本王倒是极为欣赏的,如公主这般清秀却又英气的女子,与本王皇兄倒也是极配的,甚至比皇兄身边的所有莺莺燕燕都要配。你与皇兄站在一起,那自然是郎才女貌,再无人可比拟媲美了呢。”
冗长的一席话,懒散自若,马屁十足,却是独独不曾将大梁公主的话回得一字,而是将话题彻底绕开绕远,半点不沾。
大梁公主眉头微皱,面色略有起伏,则是片刻,她低声而斥,“瑞王倒是油嘴滑舌!”
“非也非也,何来油嘴滑舌之意,方才之言皆全出自本王肺腑,待得哪日公主您成了本王的皇嫂,那时候,本王定当为公主与皇兄献上一份厚礼,以视道贺。只是……”话刚到这儿,他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连带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稍稍噎了后话,但又欲言又止,却终是不曾言道出话来。
大梁公子瞳孔微缩,低沉道:“瑞王有话不妨直说。”
君若轩略微是尴尬无奈的笑笑,随即便按捺心神一番,缓道:“有些话说出来自是要得罪人的,但本王这人啊,闲散惯了,也着实不懂什么委婉。既是公主都让本王说了,本王说就是,只是这前提是,公主听了本王之言,可莫要生气。”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越发将大梁公主心底的疑虑提起。
“本公主并非度量小之人,瑞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仅是片刻,大梁公主再度出了声。
君若轩这才释然的笑笑,薄唇一启,慢腾腾的道:“公主殿下如此好爽,本王越是敬佩。只是,本王心有疑虑,倒也着实心忧,就如,公主乃大梁公主,身份极是尊崇,加之大梁又为强国,是以,大梁的公主下嫁,自然只能做大,不能做小。如今公主殿下与本王皇兄的和亲文书已是正在传去大梁的路上,就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亲自看过那文书了,亦或是是否亲自确定过那文书上究竟写的是以正妃之衔结亲,还是以侧妃之衔联姻?又或者,那文书上什么都未透露过头衔之事,仅写联姻二字,望大梁皇上允承……说来啊,想来这些事自然与本王没多大关系,但本王看在眼里也着实焦虑啊,毕竟,我大昭的东宫,已经有太子妃了呢,难不成公主殿下下嫁而来,要做侧妃不成?”
冗长的一席话,顿时让在场之人皆是面色剧变。
凤紫兀自静坐在原地,瞳色略是起伏,表面虽无太大变化,但心底深处,终还是佩服君若轩这般挑拨离间的手段。
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便已锋芒毕露。
那君黎渊此番作为事件的正主儿,想来自是要左右为难了。
毕竟,一方是丞相之女萧淑儿,一方是大梁的公主,这两人皆非寻常之人,身份特殊之至,稍稍对待不慎,引任何一方不满,那自当是要举步维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