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患难鸳鸯(1 / 2)

蓝玉成打了个手势,底下有人慢慢朝着巷子口过去,站在了巷子口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别把人打死了。”

随着壮汉一声令下,几人也断断续续收了手。

壮汉啐了一声:“什么狗屁世子,不过是是绣花枕头一个,我呸。”

待几人离去,裴肃清才从地上爬起来,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几人的背影,他一动,身上就痛。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猝不及防扯着脸上的伤口,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没有破口,想必是淤青。

窗边的烟玉看得分明,裴肃清的脸上有三处淤青,身上的衣物也被扯得多了几个洞。此时正疾步向外走。

裴肃清怕失了脸面,又不得不出去,无奈只能用衣袖遮着脸出去。

刚走几步,不料又生事端。

人群中有一个人似是中了暑,突然倒下去浑身抽搐,周围人纷纷往后推了几步,留出一片空地出来。

“我是医者,大家让让。”

有一个人在外面大声喊,旁人自发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来。

里面的人为让医者往后退,外面的人为看热闹往里面挤。

这可苦了裴肃清,就这么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咦,这人好像裴大人。”

周围有人细语传到了裴肃清耳朵里,他把脸遮得更严实了些。适才他本想出声制止,可现在旁边或许有人认识他,他再不敢出言,只得装作鹌鹑。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人认出来了,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人群中推推搡搡,裴肃清只觉得后腰一痛,接着又是肚子,胸膛……还有脚,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踩在他的脚上。

他抽身不得,只得任由摆布。

手高举着,衣袖垂落在脸上,手都麻了也放不下来,实在是太挤了。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他心出绝望。

在他喘不上气之前,终于结束了这场酷刑,人群又乌泱泱的散开,身旁之人也早已窜入人群之中,分不清谁下的黑手。

他大口呼吸这新鲜空气,手也无意识的放了下来。

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喊:“裴大人。”

他连忙以袖掩面,再顾不得其他匆匆离去。

醉香楼三楼雅间。

一个人垂头禀告:“那伙人离去,入了一间不起眼的民户。小的不敢靠太近,远远跟着,听不真切他们说得什么,只断断续续听见几声吴大人。”

“吴大人—”

蓝玉成细细咀嚼着。

“吴悲?”

蓝烟玉灵光一闪,“江尚书门生,若是江家掺合也是有可能的。”

蓝玉成点点头:“只是江尚书会用这手段吗?”

三人低头沉思。

月华楼二楼。

裴长湛兴奋的看着窗外的赛龙舟,时不时呼喊一声,叽叽喳喳的和江云挽说着话,江云挽温柔的应和他,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

裴长湛年幼,尚且看不懂母亲心里装着事,江云挽也不欲与小孩子说此事。

三年来,他父母皆在身边,凡是想要的没有不应的,旁人皆捧着他。他日子顺遂,哪里知人间险恶。而这一切很快就会被打破,京中人心难测,再年幼的孩童也免不了卷入斗争中。

江云挽只望他天真烂漫的日子再多一点。

裴肃清进门看见的就是美人低头轻语,她身上披了一层母性的光辉,他不由的放慢动作静静欣赏。美人抬头,他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

江云挽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摇了摇头。她朱红的口脂也遮不住面上的苍白,她的眼圈微红,眸中泛起水光。

裴肃清上前几步握住江云挽的手。

一束光照在裴肃清身上,面容有几处乌青,身上衣物也破了好几个洞。江云挽面露心疼,抽出帕子来欲擦拭他的脸,却又不敢触碰,生怕他疼:“世子怎么了?”

“我无碍。”裴肃清强装镇定,他抄起裴长湛举起的双手抱在怀里,裴长湛小手戳着他脸上淤青:“父亲脸上像大花猫,儿子也要!”

裴肃清苦笑不得,装模作样的在裴长湛脸上摸了两把,裴长湛这才消停下来。

“是谁?江夫人还是江小姐?”裴肃清笃定道:“想来我的伤口也是拜她们所赐。”

江云挽看着裴长湛黑溜溜的眼睛扯开话头:“长湛今日玩得甚是开心。”

“挽儿,长湛如今不小了,他该知事了,我们不能一直背着他。”裴肃清不想轻飘飘的揭过,况且他闻到房中弥漫的一丝血腥味:“伤在哪里?”

他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江云挽,看到膝盖处衣裙破破烂烂,又渗出血迹,他满脸的心疼。

“她又让你跪在碎瓷片上了。”裴肃清搂起她的裤脚,漏出她雪白的小腿,再往上是斑驳的血迹。

他取来一条手帕沾了桌上的酒,轻轻擦拭江云挽膝盖处的皮肉。

酒性不烈,效力甚微。饶是如此,江云挽还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裴肃清放轻了动作,又往膝盖处吹气:“疼了就叫出来。”

“不疼,她给我吃过止血丸了。”江云挽扯出一抹笑容,“她不敢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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