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冉来到了二楼,扫视了一圈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那个门上写着【勿扰】的房间。
像夕这样的作画大师吴墨冉接触过很多,他们潜心作画不愿被世俗之物所影响,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画中世界,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畅游。
画下自己想要的风景,吴墨冉接触过的真正的作画大师十个里就有七八个是这样的,因此她很确信自己能够应付得了夕。
她走到房间的门前,深呼吸后伸手敲了敲夕房间的门。
不出意料地,没有声音回应她。
“看来大师正在潜心作画,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打搅他,第一印象是很深刻的。”
吴墨冉不再敲门,她知道夕已经听到了,若她不愿意开门,那她一定是在作画,自己只需要在外面等候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吴墨冉思索着接下来见面后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怎么了?我说过了,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来打扰我”
夕探出头来,刚刚打算说落千秋几句,然而当她看到面前的吴墨冉时,她微微眯起眼睛,问道:“你是谁?”
夕还以为是千秋来敲门了,所以就从画中走了出来开门。早知道不是千秋的话夕就不开门了。
“(这么年轻吗?)您好,初次见面,画师,我叫吴墨冉,被千秋先生搭救后偶然间看到了您的画作,听闻了您的画技,一时对您的画技仰慕无比,特来”
话还没有说完,夕就把门关上了。
“呃”
吴墨冉吃了个闭门羹,一时有些无语,气氛顿时也很是尴尬。
此时千秋也从一楼走了上来,看到了刚刚的那副场面后他走到吴墨冉身旁对她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说话的,怎么说呢,夕不太喜欢话太多的人。”
“呃?话太多?”
可刚刚的自己一半说明了自己和千秋的关系,另一半都是对夕画技的称赞,还因为千秋的嘱咐所以并没有称呼她为大师。
怎么就话多了呢?
“你说的那些还不如说一句我喜欢你的画,能让我看看吗?”
“啊?这样就可以了吗?”
“刚刚可以现在就不好说了。”
千秋抬起头,看着勿扰二字又多了一行,他就知道夕不想见她了。
“夕的脾气有点点古怪,怎么说呢,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夕喜欢作画完全就是出于兴趣,那些高端的词语用在她身上其实不大合适,除非你真的特别懂画。”
听到这句话吴墨冉竟顿时有些想笑,吴家乃是靠作画成为名门世家的,百年前可是朝廷里深受皇帝青睐的画师。
哪怕不如往日辉煌,但作画的天赋还是流入了每一名吴家人的血脉中,而自己又是吴家的千金,从小就在无数名画的耳濡目染下成长。
她的天赋生来就超越了许多同龄人。
甚至还拿过省里的冠军不说,整个吴家能比得上她的也寥寥无几。
当年自己凭借一幅《月沉秋池映清寒》直接拿下了省里的冠军,甚至许多评委都纷纷表示这幅画真乃神工之作,他们没有一个人能临摹出来。
自己若是不懂画的话,那又有几人能懂?
虽然爷爷经常教导自己要谦虚,但成绩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谦虚可以有,但傲气也必然伴随其中。
“哼,看来画师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没资格接见您了,实不相瞒,不是我自傲,我画的画不见得就比画师差多少!”
“吴小姐,你这样的态度恐怕”
话音未落,门居然被打开了,只见掩去了自己双角与尾巴的夕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的吴墨冉,说道:“口气倒是不小,行啊,既然你觉得自己挺厉害的,那就画一幅让我看看你的作品是否能配得上你的傲气吧。”
说罢夕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画卷,同时纸笔墨砚也已经准备好了,既然对方这么有自信,那夕也想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吴小姐,你身上还有伤呢。”
“无妨,我不分左右撇子。”
吴墨冉的两只手都能用的非常灵活,而她今天就要让夕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才画师。
很快,吴墨冉手持沾染了墨汁的毛笔在空白的画卷上飞速画了起来,夕也不去看她怎么画,就在一旁边喝茶边静候着。
只见那支毛笔在画卷上笔走龙蛇,时而勾勒,时而晕染,每一笔都落的恰到好处,不多不少。
一盏茶的功夫,一片绝美的山雾缭绕之景顿时展现在了千秋的眼前。
吴墨冉收笔,心中更是浮现了自豪之色。
再看夕,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只有杯中茶的温热才能够让她稍稍上心。
“完成,其名为《晨雾图》。”
只见在耸立的群山峻岭间,太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山间由清色辅以淡色山腰竟画出了一片惟妙惟肖的白雾,在山腰白雾下,早起的农夫身影虽小却格外精致,正挥舞锄头在田里耕种,在白雾的包围中,这再平常不过的景象却有一种人间仙境的美感。
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看,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夕只是瞥了一眼,而后说道:“勉勉强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