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说要去寻如懿的晦气,第二天一早就直接去了。
玫妃挑眉看着打哈欠的嬿婉,直白问道:“你可不是这么勤快的人,说说吧,这是想做什么?”
嬿婉懒洋洋靠在轿撵上:“还是姐姐明白我,若非必要,我真不爱去翊坤宫。”
玫妃确信了她的确是另有打算,就不问了,挑着嘴角轻笑:“需要我做什么?”
嬿婉轻笑:“姐姐只管按照自已的性子来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玫妃知道自已的脑子没有嬿婉转得快,想得深远,索性就不问了,点点头,摸索着手里的鞭子,眼底全是寒意。
当年,她能为了自已没见面的孩子,狠狠抽如懿一顿,如今,也能为了永琪,叫如懿好好长长记性。
就算是被皇上责罚了她也不怕,她如今都有了三个孩子,圣宠这个东西,有就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反正她都有了婉婉和皇后娘娘了,也靠不着皇上什么。
心里想的明白,一到了地方,玫妃就趾高气扬地睨了众人一眼:“不想死的,就都给本宫滚远点!”
三宝和连翠立刻带着众人撤走了。
容佩气得大叫:“你们这些胆小鬼,主辱臣死,你们还有一丁点儿做奴才的忠心吗?”
凌云彻不明白她在鬼叫什么:“容嬷嬷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们不想着娴主儿,何必每次都要吵闹一番?”
容佩气得怒瞪凌云彻:“次次如此就是对的吗?旁人不管她们,难道我也不管吗?我跟你这种胆小鬼可不一样!”
凌云彻苦笑:“玫妃都进正殿了,你确定还要跟我在这儿吵架?”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像是一头蛮牛,听不懂人话,也看不懂人情世故,与她说什么她都有自已的道理,可偏偏,娴主儿中邪似地喜欢她,他也只能选择忍耐。
听见正殿里的动静,他犹豫一下,还是哭着脸准备去找伤药。
现在进去有什么用?
这后宫里的女人们争宠,相互倾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娴主儿想必也都挨打习惯了。
他不过是个奴才,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一个高位妃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娴主儿准备好伤药,然后,再在合适的机会好好安慰娴主儿了。
“凌公公。”
熟悉的声音响起,凌云彻一愣,大约是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他许久没有转身。
直到对方又叫了一声:“凌公公。”
凌云彻心绪沸腾,强压着激动转身:“春婵姑娘。”
春婵将他眼底的激动看在眼中,心里滑过一丝冷笑。
这个凌云彻,还真是,哪个女人的地位更高,他的心就忍不住冲着哪个女人蠢蠢欲动,还会自动脑补这个女人的各种苦衷啊。
她面色动容:“你瞧着……怎么越来越狼狈了?娴嫔娘娘不是总跟你吃同一锅饭吗?”
凌云彻脸色僵硬:“叫春婵你见笑了。”
春婵觉得确实是挺好笑的,这个人,窝囊得仿佛浑身都带着一股子酸气,让人怪不想搭理他的。
她柔声细语:“造化弄人……凌公公现在一定很怨恨我们主儿吧?”
春婵一边说话,一边往廊下走,凌云彻下意识跟上,他实在是……很想知道有关嬿婉的事。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其他人的视野之外。
他还看见李玉匆匆从后院出来,往正殿去了,可没一会儿他就被王蟾提了出来,让人按住了打板子。
凌云彻浑身僵硬:“……令贵妃娘娘,如今的威势是越发浓重了。”
春婵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狗东西,是希望她家主儿永远跟过去似的受窝囊气,心里才觉得平衡呢!
但面上,她却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旁人都以为我们主儿风光无限,因为她们都不知道主儿一路走来,是怎么被人欺辱践踏的,没想到啊,凌公公你竟然能说出这样阴阳怪气的话。”
她冷了脸:“是我想错了心,以为你对我们主儿终究是心怀愧疚的,没想到……呵!果然是爱娴嫔娘娘爱得厚重!”
她转身就走。
凌云彻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春婵,春婵!对不住,我只是……只是知道许多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抱歉,我自然希望她能逢凶化吉,永远高兴。”
他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窝囊了:“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希望她好。”
春婵真的挺烦他的,这老登怎么就好意思装深情的,就好像之前帮着娴嫔害主儿的不是他一样。
她冷着脸:“你要是真心的,就帮主儿一个忙。”
凌云彻目光微闪:“你能不能……劝一下啊嬿婉?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如今娴主儿已经受到了教训,她都只是个嫔了,难道还不够受教训吗?”
春婵压抑着怒火,冷笑道:“凌公公还真是对娴嫔忠心耿耿,不枉费当年她非得赖在你怀里,故意惹皇上吃醋,这才叫皇上让你当公公,求得了如今你能日日陪伴在她身边的福分。”
凌云彻浑身一僵:“你说什么?!!!”
春婵惊讶地望着他:“怎么你竟然不知道吗?”
她怜悯地抽了一口凉气:“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