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迈向寝室,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怀中之人,将洛宁桑轻放在雕花床榻上时,双手都在不自觉颤抖,那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墨五连滚带爬的赶来,把脉、观色、问诊,墨幽离在一旁紧攥双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洛宁桑。
“主子,公主这脉象,沉而迟紧,往来滞涩啊。乃是寒邪直中,于寒水中久浸,周身毛孔骤缩,寒邪趁虚而入,困于经络脏腑之间,致使气血凝涩不畅,如今这便是体内正气与寒邪相搏的表象。”
墨五抬眼,目光满是忧虑,接着说道“公主现下发热畏寒,周身酸痛乏力,身体虚弱不堪,且这寒邪若不速速驱散,往后恐会累及心肺,留下咳喘、心悸之类的病根,还望主子准许我即刻施针,再辅以驱寒化湿、调和气血的药剂,双管齐下,助公主逼出寒邪。”
墨幽离目光带着焦急,嘴里命令着墨五“你一定要治好她。”
这句话中带着一丝恳切,与平日久居朝堂的帝王判若两人。
墨五掏出银针,在洛宁桑的穴位上施针。
“主子,公主此番受寒极为深重,除了我刚刚施针,还需要辅以药剂。我以干姜、肉桂、细辛等温热之药为引,驱散经络间的阴寒,再佐以茯苓、白术,利水渗湿,化解体内因寒而生的痰湿,便能治好公主。”
墨五开好药方,墨幽离亲赴药房督煎,守在火炉边,火星偶尔溅出,他也浑然不觉,眼睛只盯着药罐,手中扇子有节奏地扇动,催促着药效快些熬出。
药成,墨幽离端着碗,先吹散热气,再用勺子轻搅,试了温度,才坐到床边,一手揽起洛宁桑的肩头,一手将药送到她唇边,柔声道“乖,喝了药就会好起来。”
见洛宁桑蹙眉难咽,墨幽离哄劝着“就一口,慢慢喝。”
洛宁桑从小就怕药苦,喝了几口便皱起眉头。
墨幽离赶紧喂她一颗果脯,压制住口中的苦味。
洛宁桑贪吃,盯着盘子中剩下的果脯目光**裸的盯着。
墨幽离轻笑,一颗一颗将果脯喂到洛宁桑嘴里,再用手接住她吐出的果核。
喝了药的洛宁桑又沉沉睡去。
此后几日,墨幽离衣不解带。
夜里,墨幽离合衣趴在床边,稍有声响便警醒,抬手轻抚洛宁桑额头查看体温。
白日,墨幽离亲喂药食,拿帕子为洛宁桑擦拭嘴角,为洛宁桑读些话本解闷。
墨三之前带来的奏折堆了好多,这几日陪在洛宁桑身边,等到她熟睡后,墨幽离便开始批阅奏折。
看着洛宁桑熟睡的脸,墨幽离批阅奏折不觉困倦,短短几日便全部处理完,命令墨三快速送回大祈。
往昔冷峻的面容如今满是温柔缱绻,眼中的宠溺与担忧浓得化不开,只盼着洛宁桑早日恢复往昔的鲜活灵动。
太师府这边……
萧泽安被打的仅剩下半条命,还惦记着派小厮送沈姝婉回去。
萧泽安被府里的仆从抬回房,又请了大夫诊治。因其伤的太重,老太师回府时,萧泽安还在昏迷。
老太师看到府中被内力冲击下,塌掉的房屋和毁掉的地面,询问发生了何事。
等老太师弄清楚前因后果,只觉天塌了,自家孽子竟然惹了大祈国皇帝,家门不幸啊!他们太师府可能要到头了。
老太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要不是萧泽安昏迷,定要将庶子鞭打一顿。
“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什么人都敢招惹!”
老太师气不过,便撒气在萧泽安生母柳姨娘的身上。
“老爷,安儿还小不懂事,老爷您就原谅安儿吧。呜呜呜……”
柳姨娘跪在老太师面前,哭的好不伤心。
“他还小,现在不惩罚他,再大些,他就敢把天捅个窟窿!”
老太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吹胡子瞪眼。
“安儿,公主还喜欢着安儿,老爷……安儿现在还昏迷着,等安儿醒了,我定让他好好抓住公主的心,让他跟丞相府的庶女断了联系。”
柳姨娘抓住公主这跟救命稻草,说出了自家儿子对于太师府还是有用的。
“哼!他因为那个庶女得罪公主,惹怒墨皇,他就等着害我们太师府满门被灭!!”
老太师想到那个做事沉稳,手段狠辣的少年君主,血腥之气弥漫朝堂,那温文表象下,藏着一颗翻云覆雨、冷硬如铁的心,皇权之路,他以果敢和智谋铺就,步步染血,稳坐江山之巅。
萧泽安,他是怎么敢的,他怎么敢得罪这样的人物!
“我替安儿赎罪,我去求公主,就算折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求得公主原谅的。”
柳姨娘哭诉着,只要能保下自己儿子,她便可以豁出去了。
“随你……”
老太师觉得柳姨娘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聒噪的很,一句话便打发了。
老太师此时注意点在墨幽离身上。墨幽离为何会为洛宁桑出头,他与洛宁桑是何关系。
老太师半点没有把两人往伴侣的当年想,毕竟在老太师的心里,洛宁桑和墨幽离简直就是一个是天上的明月,一个是地上的淤泥。
那洛宁桑配自己儿子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