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当胸击去。
这一掌下去,力道也是够大了。可头陀僧施泰他早已拿好分寸,等贺聪这一掌堪堪按上前胸之际,两足突然一用力,身躯只是微微一摇,但足下却显得丝毫末动。这时他得意地笑道:“小施主,武林中人最重守信,你若第三掌仍打不动洒家,尊刀可得暂借三日!”说完又凝气注神,像一座铁塔似的耸立。
贺聪两掌无功,心中暗暗吃惊,知这头陀僧施泰外门硬功十分了的,用了八层功力,竟然无法把他击得步下移动,怪自已太大意了。
于是灵机忽现心头,想起花老怪花皓教授的无极气功阴柔暗劲法。于是仰掌轻贴头陀僧肩头,先凝足功力,功贯掌心。然后又用霍豹的先震后压之势,发出气功的阴柔暗劲。只是一震一压便硬生生地把头陀僧施泰压得‘登、登、登’的后退数步。
头陀僧施泰竟自禁受不住,全身颤抖。脸上隆然现一片凶煞之气,随后一声狂吼,扬手施展内家重手就照贺聪打来。
贺聪翻掌劈空,迎头击去。可他不知头陀僧施泰这最后一掌,已把多年苦炼的铁布衫功夫给破散掉了,如何能承受贺聪反击的力道?
头陀僧施泰被这一掌所击,顿时就感到有一股强韧暗劲,便知道不妙,但已无法避让。想收势变招均所不及,只得把钢牙一咬,身子不由地倒退出三丈多远,全身一齐抽搐抖颤,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额上汗珠,如黄豆般大,直往下滚。
那头陀僧施泰万万没有想到会有此结局,此时早已是气急败坏,他迅速爬将起来,跑到巨石下拿起他那二把戒刀就朝贺聪奔去,他凶性又发,口中狞声叫道:“小儿!你以为一支宝刀就吓得住你家爷爷?那真叫做痴心妄想。拿你命来,我要把你肉剁为酱,骨磨成灰,用你的刀来尝还洒家的十载功力!”
贺聪此时已把刀抽出,一跃而起,向他迎去。那头陀僧施泰双刀一错,硬踏中宫,照准贺聪当胸砍来。
贺聪凝神纳气,始终记住‘稳狠’二字,稳立如山,根本不为头陀僧的威势所夺。直等他刀距身前一二尺时,才把刀锋略转,仍是把刀当作剑使,径直削向对方双腕。
头陀僧施泰刀法也不弱,迅速收刀换步,不停回环进攻。双刀招式奇幻无比,招招均如石破天惊。
贺聪仍是用剑招三度循环,剑花一洒,立幻青莲。一套新得绝学,施展得犹如百变神龙,矢矫腾挪,风雷四作。这剑法虽是‘无影剑法’,也是防身绝学。但毕竟初学,功力亦弱,只斗到二十来招,便被头陀僧那奇幻刀招,荡开剑影,抢攻进来。
贺聪知这剑术正宗,但自已使用起来尚差火候。加之这头陀僧施泰刀法精妙,哪还敢大意?于是突然把剑法一转,顿时间就变成玄刀刀法。初时虽守多攻少,但每攻出一招,定必诡异无伦,迫得对方招架为难,足以解除自己威协。
但到了三十余招后,贺聪遂突然施展玄刀刀法中的撒手招术‘追魂九绝’,一刀连着一刀,九刀回环并发,在头陀前后左右各面,幻起千重刀影,宛如怒潮狂飚,电卷而至。并正色叱道:“从你这样的狠毒心肠看来,委实罪不容诛。但我想你再坏,一旦回头顿悟,居然变成仙佛一般,使我不得不留你一线生机,以观后效。茫茫孽海,务望你及早回头,倘若二次再犯在我的刀下,要想活命,除非是日从西起!”
那头陀僧施泰越打越是心惊,心中已想起江湖上的传闻,不禁惊魂俱颤。他迅速跳出战圏,道:“你、你,你是谁?你可是江湖上所传说的过江龙贺聪贺少侠?”
贺聪并不理采他,提刀上前逼来。那头陀僧施泰此时哪还有心恋战?赶紧抱头而遁。贺聪眼望那头陀僧施泰逃去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贺聪可不在乎江湖上的传闻,更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什么好事,‘好事’这个词向来与他无缘。他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出名的,也不愿意自已出名。知道这‘名’只会给他招来更多的麻烦,或许还有杀身之祸。因为江湖上越是有名的人行事往往越为谨慎,他们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滴水不进,或许就是这个原因。贺聪可不想为了这个名声,搞不好会将自已的命搭进去。
看着那头陀僧施泰逃去,也不去多想,然后走向那巨石。到那巨石前却听到一声马嘶,贺聪闻马嘶,早就心动,放眼看上那头陀僧施泰留下的黑色马匹。
这匹马儿十分高壮,似是漫无目的的满山乱跑,跑得极快,稍纵即逝。贺聪对那马甚是喜爱,遂无暇多想,便向那马把手一挥,微一作势。那知马儿极善解人意,四蹄腾处,并不停奋鬣长嘶,似是与贺聪作呼应,并向他奔来。
那马儿狂奔之中所发嘶声,来到近前倏然驻足,引颈向天,又是几声凄厉悲嘶。贺聪此时几乎可以确定,这匹马儿这等悲嘶神情多通灵性,同时也觉有异。
这时细看,见鞍辔凌乱,背上股后两道殷红血迹,似是刀剑之伤。那马确实通灵,跑到近前,熟视贺聪半晌,两眼连眨,竟似委委屈屈的流下几滴泪水。
贺聪见马儿负伤,忙自怀中取出创作灵药,为其敷治伤痕。并轻抚它颈上长鬃,轻轻说道:“我知道你受伤,你既然通灵,我为你疗伤之后,可会随我去往他处?”